“我知道。”鬼气绕上范知易的身体,将他和秉南冬紧紧贴在一起,往骨头里钻,冰冷刺痛。
他以往用仙尊的身体都承受不住,更何况是现在这副残躯。
可是他不能推开秉南冬,他不能的。
秉南冬像是一个情绪奔溃的人在絮絮叨叨,范知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秉南冬,只能心疼地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附和着“我在”“不会再走了”“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的”……
如果他能够早点回想起来,他就会知道,在经历了那么多事后秉南冬的心理状况究竟有多糟糕。
范知易轻轻吻在他的额头,与他十指交缠:“不要怕,我来了。”
他试图安抚住他的爱人,他被迫经历了这么多变故、难得会如此脆弱无措的爱人。
秉南冬的状态实在是不好,如果待会儿又完全被鬼气控制住了,光凭这道红绳和束缚术是无法困住秉南冬的,范知易正一个手刀打算将人先敲晕了再说,就听到有人言:“原来在这里。”
秉南冬还是被敲晕了,不过是被庄愉景的剑。
庄愉景把剑收起,一身高调的宝蓝色锦服上裂开了不少口子,血伤参半,惯用的右臂如今空空如也。
“庄门主,上捆仙绳。”范知易收了红绳,看着那捆仙绳又把秉南冬绑扎实了,这才安心几分。
“合着我们在那里困住发疯的他半天,你一出现人就清醒了不少。”庄愉景语调似有鄙夷,随后直接给范知易和秉南冬都捏了个结界,“岑君是专门带你进来找死的吗?他难道没和你说这一旦踏入鬼门结界不可无?”
“说了的,不过这个灯笼可以将周围的鬼气驱散。”再次见到这些老熟人,范知易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庄门主,你的右臂呢?”
“你……”庄愉景皱了皱眉,该是对于范知易这称呼的改变有些奇怪,上下迅速打量了范知易一眼,“那只假臂被我耗了那么久,终于不堪重负烂了,我嫌它挂着碍事便丢了,出去后想办法再弄个新的就是。”
今吾已经蹲在了秉南冬身侧,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口中吟诵着经文,那经文的每个字符浮现在空中,没入秉南冬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