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虽然不会打这种麻将,但是心态还算是好,虽然一次也没有赢,但完全不影响白文的心情,依旧是笑眯眯地在洗牌摸牌中,中间白文的几个姐姐,看到所有人都胡过牌了,只有白文一直不是点炮,就是被其他人自摸而输掉牌局,都是有意给白文送了几次炮弹,但是奈何,白文一来并不熟悉这种牌局,二来运气也是欠佳,每一次都是打到最后没有牌了,大家直接流局结束了。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几人这才停止了牌局。虽然大家都只是玩玩,但是还是都带了彩头。没辙 ,这边打牌都是这样,好像是大家约定俗成的,虽然才不过一块钱的牌底,但最后一算,白文居然输了一百多,可想而知,白文的运气有多背。晚饭开始,一大家子人围坐在餐桌前,白文争着给每一个人都倒了酒,就连一向都不怎么喝酒的沈月,也是倒了半杯酒在杯子里面。等到大家都上了桌,就连之前一直在厨房里面忙活晚饭的舅妈,这个时候,也是端着碗筷坐在了白文二舅舅的旁边,一桌子十几个人,都各自端起了酒杯:“来,咱们一大家子人,能聚的这么齐也不容易,再想要像今天这样,那就不知道要多久了,举起杯子,咱们干一杯!”十几只杯子在半空碰在了一起,杯子里的酒水饮料,都在碰撞中四处晃荡,一阵高兴的呼喝声后,各人各自举起自己的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才纷纷落座 ,一边吃着桌上的菜肴,一边说着感兴趣的话题。
几个成年人都在酒桌边饮食,大姐和二姐的儿子则是早就已经端着碗,里面都装着一些饭菜,单独在一边的小桌子上面吃饭。期间,不管是大姐二姐,还是其他的姐弟,包括白文自己,也都是会不时地给自己的两个外甥挑选一些好吃的菜肴。二姐的儿子还要好一点,至少不怎么挑食,但是大姐的儿子,不但是很挑剔食物,不怎么吃蔬菜,而且好像就连肉食吃得也不多,白文看了一会,发现这个小子,就是喜欢喝点饮料,而且越是甜腻的饮料,这小家伙越喜欢。白文看着眼前的一幕,用胳臂肘碰了碰自己身边的秦微:“看那小子,是不是和你小时候挺像的。”白文的弟弟, 刚刚还在吃菜,听到白文叫自己,还以为白文想跟自己喝一杯,连忙放下筷子,等到沿着白文的眼光,看见自己的外甥,正在抱着一个大大的饮料瓶,往身边的一次性杯子里面倒着汽水的时候,这才不屑地说道:“他,他差远了。”说完,小心地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大姐,然后才继续说着:“我小的时候,那都是直接抱着整瓶对嘴喝的,哪像他这样,还要倒出来喝。”白文仔细一回想,也是,那时候白文他们都还很小,可能比自己现在看到的两个外甥都还要再小几岁,那时候白文记得很清楚,弟弟每次喝汽水,从来都不用瓶子,每一次过年,家里开了饮料瓶,弟弟都是给每一个人都事先倒在杯子里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所有的饮料,小弟都是自己抱着瓶子,直接对着嘴巴,咕噜噜,咕噜噜全部喝干净,从来都没有一次,说是他喝不完的。
白文在饭桌上,看见弟弟眼睛左瞟右瞟的,似乎是在找人,于是再次低声说道:“微,咋的了,你找什么呢?”秦微这才和白文说了 :“哎,之前我和姐姐打了电话了,她给我说,咱们外公这段时间的身体很不好,近来咳嗽更加频繁了,每天晚上,差不多都是只能睡两三个小时,就这样,中间每次一咳嗽,都会醒过来,一个晚上,有时候会有两三次,甚至多的时候 ,一晚上能咳嗽醒来四五次五六次之多。以前总是听姐姐说,外公每个晚上都会醒过来一两次 ,原先我以为是老年人年纪大了,没什么觉,现在我才晓得,这哪里是外公没什么觉啊,这是根本就睡不好啊,长此下去,这还怎么得了啊,老人家年纪越来越大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真是让人头疼。”白文沉吟了好一会,终于是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这么严重,怎么没送医院里去瞧一瞧?”秦微摇摇头:“哎,怎么不想送去看病,老爷子倔得很,就是不愿意去医院,怎么劝都没有用,舅舅都把嘴皮子磨破了,还是那么抵触,这可咋办嘛。”说完,似乎是真的觉得心里很闷,秦微端起一个空杯子,从旁边的酒瓶里面,倒出来一杯白酒,就是那种二两一杯的杯子,倒满了一杯,根本就不带犹豫的,一饮而尽。虽然现在,白文和秦微都还是学生,但是已经开始操心家里面的大小事情,虽然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是能给家里分担一些,哪怕只是在精神上帮助家里人,那也是很好的。
白文见弟弟心情不大好,也没有怎么劝他,别说弟弟的心情不好了,在听完了秦微的叙述以后,此时,白文也是觉得很郁闷,主要是外公,这么大年纪了,在这些事情上面,还在闹脾气,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去医院看病,最终都还是需要外公自己的配合。白文估计,大概是外公担心看病要花很多钱,外公自己虽然是有退休金和医疗保障,但是每个人的身体,都是自己最清楚,估计是外公觉得,就算是去医院里看病,大概也是只能乱花钱,起不到任何的效果,所以才会这么抵触去医院看病的事,但是舅舅他们也都是担心外公的身体,毕竟那是他们的亲爹,哪有儿女不心疼自家老人的,老人身体不好,做儿女的哪能真的放得下。白文知道了事情的过程,一下子心情也是变得很低落,但是为了不叫其他人看出来,于是强忍着心里的痛苦,一直招呼着弟弟吃饭,中间还总是给各位长辈们敬酒。虽然上学的这几个月里面,白文喝酒的次数极少,但是这段日子以来,白文几乎就没有停止过锻炼身体,因此,对于酒精,白文还是有一些抵抗力的,而且之前白文的酒量就不错,所以,喝了一圈下来,白文虽然是觉得身体里面好像燃烧着一团火焰,但是脑子却还是很清醒,就连白文的视线,也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依然是那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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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温馨热闹的晚饭,就在众人的觥筹交错中,渐渐落下了帷幕。吃完了饭,白文坐在座位上喝了几口茶水,总算又清醒了一些。休息了一会,白文起身,和沈月说了说从秦微那得到的一些消息。本来,之前沈月和家里人通话,确实是知道老爹的身体,已经是大不如从前,而且从几个月前开始 ,就一直生着病,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爹居然病得这么重,虽然没有看到诊断书,但是从之前秦微对白文的描述来看,老爹的生命,大概已经是在走倒计时了,大限估计就是在这几个月了,沈月突然一下子感到悲从中来,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阵的绝望。十多年前,母亲的离世,就已经给沈月极大的打击,虽然沈月清楚,自己的老爹总有这么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 沈月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在母子两人说悄悄话的墙角,小声地哭了起来,如今老人虽然尚还在世,但是眼看着时日无多了,沈月也是再也忍受不住内心的悲伤,一边哭泣,一边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着。
白浩森之前喝了不少,在房间里睡着,突然听见了熟悉的哭声。他和沈月二十多年的夫妻了,对于妻子的声音,白浩森很是清楚,于是从睡梦中醒来,看见妻子和儿子在一块,妻子正在压抑着声音哭泣着,儿子则是在不断地安慰着妻子,虽然白浩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能让一向都坚强的妻子都哭出声来,白浩森感觉到,这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浩森走到沈月的身后,一把将妻子抱在了怀里,白文虽然觉得,夫妻之间无可厚非,但是怕他们两口子尴尬,白文马上就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走开了,留下沈月独自面对白浩森,这种大事,作为妻子的沈月,还是要让自己的丈夫知道清楚的。白文走了以后 ,沈月在白浩森的安抚下,逐渐恢复了平静,虽然对于老爹患上了重病,而且已经是命不久矣的事实,沈月依然是有些无法接受,但既然是已经无法改变,沈月也只能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至少别让老爹看出什么端倪,让老头最后的日子,能多一些安详喜乐,少一些痛苦折磨。沈月和白浩森,在房间里面说了好长时间的话,白文虽然很想去听听他们夫妻说了些什么,但是一想到白浩森虽然这几年没有收拾自己了,但是内心里对于白浩森还是很畏惧的,就一直都和秦微在外面等着。过了好长时间,两人才见到白浩森和沈月出来,走出门口,沈月看着白文:“小文,这段时间,你有空就去帮妈妈照看一下外公吧,好不好?”白文心里也清楚,这大概就是自己和外公能相处的最后的日子了,心里也是倍感珍惜:“好的 ,妈妈,您放心吧,我每天都会去看看外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