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意思我明白,但还是有区别。就比如拿饭菜来说,丈夫A等到妻子做的饭菜是稀饭和馒头,而丈夫B等到妻子做的饭菜是鲍鱼波龙会怎么样?就是说都是回归平淡,但回归平淡也回归的不太一样......”康泽拧开瓶盖,喝一口。
听这小子说完让我放下了果粒橙,按他这个意思就是丈夫回家看到妻子做的又是那两个几十年不换的菜,而他自己想着几颗樱桃而已买不买无所谓......
都是饭菜,康泽看到的和我看到的截然不同,或许和我们经历有关。我一路摸爬滚打才能等到妻子做的菜是鲍鱼波龙,当然就是打个比方,米彩不会做那玩意儿......而他生来见的就是,他和他那小女友两个人鼓捣了多少年饭菜,他现在才能做的这么好吃,但现在没人陪他鼓捣了。
所以我看到的是妻子备好饭菜,丈夫买回樱桃;他看到的又是那两道菜,带包鱼饵回来不好?带樱桃干啥?
我心中是那座和米彩一起修复过的天空之城;他心中是那座死气沉沉黯然无光的天空之城?
就好像十岁你听到不好好吃饭长不高不行;十六岁听到不好好学习考不上重点大学不行;二十一岁大学快毕业了听到找不到好工作不行;二十五岁好不容易上班了听到不升职不行;二十八岁好不容易当了个狗屁领导又听到没车没房不行;三十岁有车有房了又听到没媳妇不行;有媳妇儿了又听到没孩子不行......
这样的黯淡无光,这样的死气沉沉,这样的天空之城......无数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就死在了这样的路上......死得很彻底......谁都救赎不了......
......
康泽他会成为这条路上的可怜虫,还是吃虫子的鸡?我不得而知......
我好像过于自信了,我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其实也是这条路上的可怜虫,就是可怜的程度不同。
至少我不用为人民币发愁;不用为下一顿饭去哪里吃而发愁;不用为传宗接代发愁,我有的是这些精神上的不满......
“所以你得让你妻子有鲍鱼波龙做给你吃,而不是稀饭馒头。”我对康泽说道。
康泽点了点头,又问道:“咸淡合适吧?”
“这几天山西菜咸的我齁得慌,你这刚好。”康泽这脑回路真是人才,我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上个话题已经结束了,他说的是菜的咸淡......
“我那几个室友有三个都在南方,他们也说我们这里菜咸,我做的时候把调料都少放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