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岳心何等聪明,立刻就知道段云晖发话意味着什么,不过他还是拖了一拖,反问道:“段上座的意思是……”
“我是问你,有没有对魏溃使用记叙内容之外的药物。”段云晖也不是那么好让人蒙混过关的,继续刨根问底道:“我也没有给你定罪,你也不必太紧张了……”
药师的眼睛都是很毒的,伍岳心抓在握柄上的左手只是微颤了一瞬间便被段云晖瞧见,继而便确定自己一定是说到了点子上。
“弟子向各位上座此前递交的那份笔记,其中所叙内容字字属实。只有一处我做了隐瞒……”
“我与泊儿一起仿制出了萃玉露,然后用到了魏溃身上。”
上座们面面相觑,他们也只是把这种情况当成一种猜测,只有段云晖一个人比较笃定,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伍岳心究竟是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配方,还是说他真的天才到自己走出了一条路?
“仿制?”张丰咬文嚼字:“萃玉露是药王斋的根本,为防止滥用外泄只有上座才有资格掌握,你又是怎么拿到配方的?是谷老告知于你的、还是你盗取了门中机密?”
“禀掌门,晚生并未行窃。”伍岳心双目当中精光大烁,坚定道:“这萃玉露的配方全部都来自我的研究……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的研究。”
不等上座们发话,伍岳心又道:“禁池对魏溃的侵蚀远比想象当中的严重,第十天的时候就已经让他的身体表现出明显的无力感了,而为了强化修补他的经脉,我和泊儿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否则他的武功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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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说,恐怕是为了逃过门规的惩戒吧!”马姑婆又道,她是药王斋的执法上座,自然对那些有意无意触碰规矩的行为格外敏感。
“不,隐瞒才是为了逃过惩戒。”伍岳心矢口否认道:“我这么说,是想帮助各位上座找到真相而已。”
这一老一少相持之时,段云晖却没有闲着,立刻抓起面前的纸笔放到了伍岳心的膝盖上:“把你那个方子写下来,包括炼药的工序也要一五一十地写出来。”
在座的人都知道萃玉露如何配制,但段云晖才是最为熟悉的那个人,而他没有让伍岳心口述的理由也很简单——怕他以口误之藉妨碍自己进行判断。
“我写字慢了些,还请稍安勿躁。”伍岳心提笔作书,谈不上奋也谈不上疾,段云晖也就站在一边看他将每一种材料都填上去。
这洋洋洒洒的数百字一写便是半个多时辰,而等到停笔的一瞬间,先开口的却是带着质疑和惊奇的段云晖:“这……却不是祖传的萃玉露配方啊!”
众人迟疑之际,段云晖已然自顾自地说出了其中的异同,旁人尚且需要一些时间来作出反应,经验丰富的段大师却已经意识到了这两种萃玉露间可能存在的效果差异了。
“这真的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方子?”段云晖追问道——在亲手实践之前他绝不敢妄加评论,但只看理论推测的话,那或许伍岳心的配方足以成为药王斋现存萃玉露的改良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