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衣少主的劝说铿锵有力,就算是贺难也丝毫不怀疑他这番话的确凿。
然而,并不是说一种恳切的态度就能让贺难十几年来走过的路产生动摇的,因为柴思畴的理念于他来说就是背道而驰。
虽然站在山河府与五皇子之间的贺难曾经言之凿凿的说过“选哪一边儿都没差别”这种话,但无论是李獒春、齐单还是他自己其实都没把这种言论当回事,他们很清楚贺难自始至终都在贯彻他自己的那条路,只不过这条路上遇到了一些人对他进行了引导、指点或者同行而已。
“承诺什么的,还是省省吧。”贺难松开了一直握在手中的缰绳,无形之中已经暗示了这段对话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对于我来说,你和齐长庚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算你本人比如今这个皇帝更加贤明又能如何?这种贤明会维持多久?两代?三代?更何况一个早就应该被埋葬的旧王朝完全没有恢复的意义,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倒退也说不定。”
“难道……那个五皇子就有本质上的区别吗?他能比我强在哪?”柴思畴当然是骄傲的,而他的骄傲更让他对贺难的质疑与蔑视感到愤怒——贺难那种莫名其妙便高高在上的审视态度以及与齐长庚的相提并论相辅相成地助长了他的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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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类似于争风吃醋的台词不由得让贺难忍不住笑出声来,但他还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我没说过他和你有区别啊?”
“那你为什么……会支持他?”柴思畴更加迷惑了,并且此刻的贺难竟然给他带来了一丝不安。
“那只是你以为的罢了。“与此同时,贺难从鞍鞯翼侧的悬钩上摘下了自己准备已久的兵器,和尖利的唇舌不同,刀光剑影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果然是一把非常危险的刀啊,也难怪被称为凶兵了……”柴思畴避开了裹挟着风云的无柄刀,他倒是理解了贺难敢于直面自己的底气来源于何处——如此神兵,倒是能够破开高手的护体真炁。
“但凭你想要伤到我?”柴思畴心念一转,怒意已随右臂真炁一并泻出,莫大的冲击力贯于贺难胸口,将这立足不稳之人于半空当中横推数尺之远。
“哦?”令柴思畴略感惊诧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他为了提防贺难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这一手并非全力以赴的杀招,而是要趁对方中招之际再跟进追击,但贺难却在他正欲冲上的一刻倏然将那股推力化解,持刀拦在面前以作防守。
稍作思考,柴思畴便略有些理解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不免也对贺难的才能产生了几分钦佩:“据我所知你掌握真炁不过一年而已,居然已经就能做到这种地步了么?”
而单膝跪地以作守势的贺难虽然得了表扬,却也不像平日里那么从容,要化解柴思畴的掌力绝非易事,就算自己拆招的手段相当高端,但二者硬实力上的差距还是让他受了伤,如果此刻掀开贺难的衣领看的话,能发现他的胸口已然出现一块巴掌大小的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