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说的不算错,魂妖确实没想着放过他们当中任何一人,因为对于逃跑者来说,如若像孙琴这样内心愧疚,那自会受到良心长久的折磨。反之如若逃跑者心里不以为然,那回来后司法部肯定不会将之放过。而对于其他未选择逃跑的人,又会被魂妖出手杀死。
除非像莫望这样,在做出抗争后仍旧事不可为,并且内心又足够坚韧,才于情于理,于自己于外界都无有愧疚。
“那何宽队长他们对于这件事是什么态度呢?”
刘朗叹息一声,回答道,“毕竟是多年的老战友了,自然是很不舍的。但何队队觉得琴姐有个孩子要照顾,她又是一个人,继续待在灰雀小队确实有风险。
万一哪天再遇到什么意外,琴姐的孩子就成了孤儿了,虽然军中必然会给予完善的照料,但肯定没有亲生母亲好。借着这次事件让她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罗叔和霍叔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莫望点点头,又问道,“那你呢?还准备转到后勤部吗?”
刘朗默然片刻,忽然摇摇头,笑着说道,“不了,就留在灰雀小队,挺好的。”他抬头愣愣的望着极远处那数把直入云霄,气象万千的武器雕塑,想象着那背后象征着的传奇与荣耀,轻声道,
“当初在秘境中,魂妖说的其实很对,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内心却又不甘于这种普通,在苏墨同志你们这些天才面前,常常觉得自惭形秽。
想要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又没那个实际能力和思想境界,而且还很胆小怕死,只能浑浑噩噩的过日子,连独立思考都少有...”
顿了一下,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却忽而明亮了起来,他仍痴痴的望着那些雕塑,却释然的笑着说道,
“不过,在当初我向那头魂妖扔‘军牌’的时候,即使它说我的勇气中掺有不少杂质,甚至我自己也很清楚的确如此,
但我心里其实还是很爽的,因为终于做了件能让自己挺骄傲的事情,哪怕按那头魂妖的说法,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不过管他的呢,我自己认可,觉得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