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已经超出仁尽义至的范畴了。
莫望对这个问题有些意外,随即笑道,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帮助别人,这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么?”
听到这么个理所当然的回答,赵宜年愣了愣,不由得摇头自嘲一笑,
是啊,这难道需要什么理由么?
莫望望向窗外,眼神深远,
其实非要说的话,他帮助赵宜年他们,也是有一个原因的。
少年在心中缓声自语,说出了那个答案,
“为了站在人间。”
......
两个多小时后,
春池公园,
雨势相比最开始的倾盆狂暴之状,此时已经变的温婉柔和了起来,淅淅沥沥的轻描着世间万物。
一处凉亭,身材高大的广成坐在洒着雨滴的长椅上,周围有些黑暗,朦朦胧胧的散射着远处的光亮,
公园里的荷花早已合拢,硕大的荷叶上积着圆滚滚的雨水,
不时有池塘里的鲤鱼浮上水面,制造出轻微的水花声响和一圈圈不同于细雨坠落的涟漪,向周围荡漾扩散。
广成手上拿着一个破损的平安符和一张银行卡,
卡的背面用马克笔写有密码,并非是谁的生日,也没有别的什么意义,
只是一串很普通但足够保密的数字,是在卧室的床头柜中发现的,被随意的放在抽屉里。
并且卡上的密码写上去有些时间了,似乎只是卡主人担心记性不好才写的。
广成还没有去看里面具体有多少钱,只是下午守卫局在调查的时候查到了这张卡的账户在周四那天忽然从暗网的某个赌博平台上赢了一大笔钱,
然后哥似乎很开心,喝了很多酒,直到晚上回家路过洛京河时在那里遇到了等待已久的公胜......
这个性格老实的男子其实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只是感觉胸口很闷,仿佛浸在水中,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同时也感觉自己像是永久的少掉了一部分,他再不是谁的弟弟了。
不用再攒钱,也不用再照顾谁,似乎没有人再需要他。
这种差异让广成悲恸之余,心里还生出了一股迷茫,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陌生,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原本安定的生活被突然的变故打破,未来变得不可预测。
好像没了锚的船只,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以后又该如何生活......
通讯器忽然亮起,有人发来消息,广成看完内容后愣了愣,站起身向对岸望去,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四个熟悉的身影,都在看着这边,静静的等着他。
抿了抿嘴,广成呼吸不禁有些粗重,
以后的路,在这一刻似乎又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