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南许嘴贱在晏骜川面前开个玩笑,都要受这人几脚,冷眼相待。
好在南许的脾性好,也就忍下了。
晏骜川的生辰当日,正逢休沐,南许大手一挥,拉着人去酒楼点了不少菜,还准备了数坛美酒。
哪知道这人吃了两口菜,就将筷子撂下,酒更是一口都没有动。
“咋了?你有身孕了,吃不下饭?”南许一边吭哧吭哧往嘴里塞,一用乜斜过去。
“你吃你的,我没胃口。”
晏骜川从怀里取出巴掌大小的物什,一边从袖子里取出极小的针线盒。
“最近迷上做手工了。”
南许点评:“咱们能不能干一行爱一行,我发现你这人老喜欢给自己找后路。”
“什么后路。”
晏骜川低头缝补着,手指上肉眼可见都是针眼儿,本来就因为操练而发紫粗糙的手掌,同这张俊脸形成越来越大的反差。
“你这一个月以来,缝缝补补,都不知道多少个荷包了。”
南许心知肚明晏骜川是在做什么,还是忍不住调侃:“想当手艺人就直说,
不必如此拐弯抹角,我可不希望日后,我当上了威武大将军,街边偶遇了卖这些破烂的你。”
“……”
晏骜川面无表情,抬眼扫了眼对方,“我卖破烂,你就老老实实给我推摊子,
还当将军,来个三岁孩童举个刀,你都得跪下来喊爷爷,你当谁的将军?
你的大营全都是泥俑兵?”
南许:“你有时候嘴贱起来,我真的很想趁你睡着了,拿砒霜混马尿给你灌进去。”
“彼此彼此。”
“说起来,你做什么要绣这个?路边上花两文钱都能买比你这个手艺好十倍的荷包了。”南许喝了口酒,好奇。
晏骜川针尖微顿,回忆道:“上回,我给她簪子的时候,她问了我一句,包簪子的帕子是不是我给绣的。
先前总是她给我绣衣裳,这回也该让我给她绣了,不然我们软软多委屈,都没有人给她绣东西。”
“——”
晏骜川说话的功夫,指头上又多了两个眼儿。
血珠子洒下来,男子又面无表情用衣摆蹭干净,看得南许啧了两声。
“还真是感天动地,只是手艺不行,你要是干这行,阿枳可得跟你挨饿了。”南许摇头。
“不会挨饿的。”
晏骜川一本正经地在崎岖不平的荷包上绣了个枳子图案,“我家媳妇儿赚钱的本事厉害着,
有她在,我怎么可能出去抛头露面,吃生活的苦,
反倒是你,日后要是沦落街头,没饭吃了,念在昔日交情上,我可以给你提供两个潲水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