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闻言，大笑声起，那笑声中既有对张风深刻理解的感激，也有对自己命运的无奈与抗争。“道友倒真是小弟的知己。”他顿住笑声，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你既对我了解如此之深，你该知道我死也不会放弃这一切的。我费了一生心血得来的东西，没有人能逼我放弃。”

张风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你能不放弃么？”他的话语轻柔，却如重锤般击打着杨辰的心房。

杨辰猛地站起，身形挺拔如松，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我为何不能不放弃？我就算杀了轩辕晃，那也不过是为父报仇，父仇不共戴天，修仙界中有谁敢说我的不是？”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疯狂，仿佛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张风闻言，脸色骤变，失声道：“你已知道了这秘密？”杨辰凄然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得逞的快意，也有无尽的悲凉。“轩辕晃以为能瞒得过我，但我又不是傻子。”

张风长叹一声，缓缓道：“就算你要报父仇，就算修仙界中没有人管你，但毒王窟子弟，若知道你打算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轩辕晃，他们还能容你做宗主？”这句话，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刺杨辰的要害。

杨辰的身子猛然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击中，他猛地坐回那张略显陈旧的椅子上，动作之剧烈，以至于椅子脚下的地板都发出了一声细微却清晰的吱嘎声。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那双曾经锐利如鹰，能够洞察世间万物的眼睛，此刻却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被一层复杂而深沉的情绪所笼罩。张风的话语，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不仅打在了他的脸上，更打在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最不愿触及的地方，将他从那个由幻想编织的美梦中猛然拉回残酷的现实。

杨辰沉默着，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能听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夜风低语和远处不知名的虫鸣。他的思绪如潮水般翻涌，过往的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那些年少时的纯真梦想，那些为了权势与复仇而不得不放弃的温柔与善良，还有那些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烙印的伤痛与背叛……这一切，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让他痛不欲生。

“是啊，我何尝不知。”杨辰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自嘲和无奈，“我曾以为，只要拥有了权势，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就能为那些逝去的人讨回公道。可如今看来，我不过是这浩瀚宇宙中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被命运的洪流裹挟着向前，无法自主，更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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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然而，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眼睛里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那是对过往的深深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无尽迷茫。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必须做出一个决定，一个将决定他未来命运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