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牛轲廉宣告了小花的独裁权后,三人不敢有任何违拗,老老实实地归定原位。
三人今程神不知鬼不觉而来,不论牛轲廉最终作何决定,他们都不愿给牛轲廉和小花增添任何麻烦,自然没可能与这对父女中任何一人同时现身人前。
洛飘零看了看窗案上的金鱼缸,而后看向小花,微微一笑道:“看来今日是个特殊的日子。”
牛轲廉乐呵呵道:“不错,今儿可是小花的生辰。”
洛飘零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我们此来确实不合时宜。”
牛轲廉顿感不悦,一拍桌子道:“诶诶,小洛这话言重了。”
啪一声!
牛轲廉下手并不重,语气也没有任何忿然之感,只是那象腿般的左手落于桌上掷地有声,全屋随而静谧无声,陡然间让气氛变得颇为严肃。
小花也不由随着三人静待牛轲廉下一句言语。
但见牛轲廉将茶代酒一口气饮尽那杯没人喝的茶水,郑重其事道:“小花生辰固然重要,可更难得的是你们来了。今天,给牛叔些面子,都留下,我去买些面儿和酒菜,晚上一起热闹热闹!不吹不黑,牛叔这些年的手艺可是很有长进的!”
常年为军为将者最念故乡情,而今牛轲廉的家在津州城,家人唯小花一人,可当有亲人自远方来,总难扼心中波澜。
虽已离了庙堂,更不在草野,然则毕竟曾为一国大将,天下事岂能皆作耳旁风?
牛轲廉能大致猜知洛飘零三人来意,但他早已将过往斩断,是故在欣喜之余,不免有些愧疚感伤,便想着以小花生辰为借口一醉万事休。
只是他擅长陈词激昂鼓舞士气,并不长于扯谎,所以他心中打的算盘便难以如意。
至少小花已不答应。
只见小花眯着那双大眼睛尽是鄙夷之意,道:“热闹热闹?不怕被隔壁王婶吴叔发现咱屋里多了这么多人?”
雪清欢有些无言这小花竟如此精明,而牛轲廉却习以为常,正满脸堆笑要多解释几句。
洛飘零却先一步道:“生辰之事为大,我们不告而来已极为无礼,再缠着牛叔不放委实不妥当,不过我等千里迢迢而来自然是有极重要的话对牛叔讲,我们尽量长话短说,少叨扰小花姑娘的生辰,小花姑娘以为如何?”
小花有些奇怪于这个只问自己意见的男子,便不禁多看了洛飘零几眼,见其一副玉树临风的模样却透着几分病容,连她瞧着都于心不忍,虽听出其言辞中多有做作之态,却生不出任何厌恶之意,而是安然地听之受之。
于是,小花只简单道了声“早点说完早点了结”,便又去玩那新鲜的小金鱼儿了。
既已得令,三人便不再藏着掖着,而是将所有话搬到台面上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