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动荡的时期,香港的街头弥漫着不安和焦虑的气氛。人们纷纷议论着香港的未来,回归后的香港会是什么样子?种种的不确定性让市民焦虑、不安。
然而,迷茫也伴着清醒,香港工商界人士,积极响应中央政府,港人治港的呼声愈发高涨。这些爱港的香港人坚定地相信香港的未来,他们积极组织民间团体,参与基本法的讨论,以极大的热情投资内地,对改革开放中的市场经济起到了推动作用,港货成了时尚的代名词。在北京,如果有人说你:“够港的”,就是夸你很时髦。港货中的服装,电子表是标配,同时涌进内地的还有带着港腔的电视剧,流行歌曲。
广东毗邻香港,粤港之间从语言到风俗,多共通。深圳成立特区后,许多港人跨过深圳河,到内地办厂,虽然只是来料加工,却一时间把深圳从“小渔村”变成了“电子工厂”,而来深圳的人,云贵川占了不小的份额,他们在工地、在工厂流水线上奉献着青春。在深圳的街道上转转,你看到最多的是湘菜馆、川菜馆,而且是正宗的川湘味道,不像江南那样被改造。说明许多川人把深圳当成了第二故乡。
“我之前好像没跟你说过,我们策划了一个庆祝回归的活动,跑了好多年了,估计最近就快办成了。到时候,我拍下来把带子给你寄过去看看。”吕一鸣说。
“好啊,我们这麽多年没回去了,挺想北京的。对了,宋美然让我问问,你老爸为什么不愿意放支架啊?是怕手术有风险吗?”李军说。
“哪儿啊,我老爸说什么都不愿意用进口的,我们那邱大教授又说国产的不过关,事情就这麽搁着了。”吕一鸣显得很无奈。
心脏搭桥手术,尤其是放置支架,对患者的身体状况要求极高。吕逸飞年事已高,还患有基础病,手术风险不言而喻。九十年代支架技术刚刚引入国内,手术经验不足,一切尚不成熟,更增加手术的不确定性。吕一鸣为此而发愁已经很长时间了,而且,他发现老爸也像之前老妈一样,一时清醒,一时糊涂。一会儿说:我已经活得够老了,再活下去没什么意义了。与其浪费粮食,不如去肥一块地。一会儿又指着吕一鸣的鼻子说,你小子干点儿正事,我等不及了。
吕一鸣心情沉重,这样也没心情办什么婚事啊。吕逸飞住的军队医院,总有老战友来探望。群莉娘向童教授请了长假,来照顾吕逸飞。
“一鸣,我们那位说,用了进口的支架,告诉老人家是国产的就行,担心技术的话,北京的军队医院应该没有问题。关键是术后的护理。她已经护理过好几位这样的老人了,要不我让她回去一趟?”李军在电话里对吕一鸣说。
“也可以跟老人家说是香港产的。他一定会接受的。”宋美然抢过李军手里的电话对吕一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