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没想到她的一番话把童教授气得心绞痛,随后进门的童稚先是看到群莉娘慌不择路地跑出门,再就看到父亲手捂住胸口,呼吸困难。
第二天,群莉娘准时到了童教授家,看到他躺在床上,脸色很难看。
群莉娘轻声问:“童教授,您想吃点儿什么,我给你做。”
童教授微微欠起身,费力地说道:“桂香,昨天让你受委屈了。我先替王翠芹给你道歉了,她是我的学生,我没教好她。”
群莉娘的眼圈更红了,她昨晚来不及赶回周家巷,在中关村肯德基的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宿。
“我可不敢当,这怪不得那孩子,那是个好孩子。更怪不得您呐。”群莉娘说着低下头。
“你看做什么都行,吃完饭,你推我出去走走。”童教授用恳求的语气对桂香说道。
“桂香姨,菜我买回来了,还得麻烦您做哈。拜托了。”童稚两手拎着菜从外面进来,他的一声招呼让群莉娘红了脸。急忙接过菜,出去忙活起来了。
屋里的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都没说什么。童教授把小芹的一些情况都告诉了童稚,这使得童稚对小芹的好感大打折扣。
童教授让童稚拿出了轮椅,童稚愣愣地看着父亲,还是从一个大衣柜顶上取下了轮椅,上面落了很多尘土,父子俩看着桂香把轮椅擦干净,一直默不作声,屋里的空气莫名地令人胸闷。童稚和桂香一起把童教授扶到轮椅上,童稚看看桂香,似乎很担心却又不好开口。
“你放心吧,这轮椅我会用。”桂香对童稚说道。
“你忙你的。”童教授也跟了一句。
童稚一直站在屋门口,看着他们出了院子,看着两人的背影似曾相识,不由得一阵心酸。他走进屋子,发现书柜底层的相册不见了。想想刚才看见父亲手里拎着个口袋,里面的东西方方正正地,似乎很重,他是要把心里的话都告诉桂香姨吗?他动了真情?童稚颓然地坐到床上,他已经好久没体会过内地人的情感了。他自己也说不清,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自己真的能接受感情世界里的美式自由吗?
北大,这座中国顶尖的高等学府,因其众多的名人而闻名遐迩,也因其皇家园林而令人神往。而在北大园林中,未名湖无疑是北大人最钟情的地方。
未名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湖畔,垂柳依依,随风飘舞。博雅塔矗立在近旁,夕阳里,博雅塔的身姿在湖面上摇曳,绘就一幅绝美的图画。不知给多少情侣留下过遐思。常听新生问:“老师,这个塔是给我们供水的吗?”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未名湖上,湖面泛起金色的光芒,北大学子们披着霞光绕湖晨跑,也有不少学生在大声朗读。傍晚,北大人三五成群地来到湖边,散步、聊天,身背吉他的学生在演唱,围观的人或喝彩,或品头论足。
未名湖,是北大人学习、生活的地方,更是他们的精神寄托。
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未名湖也见证了许多悲痛,成为一代人难以释怀的痛。
北大向来崇尚自由,不设定标准,主张学生独立思考,所以会有不同的声音。但这样的学风与校格也招致责难。加之北大是最早倡导国学的高等学府,这恰恰是动乱年代里的打击对象。所以,一方面年轻学生受某些政治势力蛊惑,在学校搞批斗,把矛头指向他们的教授。另一方面,北大需要站队,姿态不对就被围攻|打压。那时的校园几乎是白色的,从校门直到大讲堂都贴满了大字报。而且是一层又一层地贴,最后毫不费力地象墙皮一样掉下来。
就连马寅初先生都被揪斗,他在燕南园的住所外墙连门都被大字报贴的严严实实。可马老始终没有低头,一直坚持他的观点。被许多教授称赞为北大骨头最硬的人。他用自己的行动向世人昭示了,他所倡导的北大精神“牺牲精神”。
湖畔的垂柳都变得无精打采了,博雅塔的身影在暮色中显得孤独而凄凉。曾经的歌声和欢声笑语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童教授一直以来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一个人看相片,回忆往事,今天,他把相片指给桂香看。
“我女儿童欣,应该是个记忆力很好的孩子。教什么,一两遍就能记住。而且好奇心很强。”童教授似乎说不下去了,长久地停顿着,默默地望着未名湖。
来的路上,桂香轻声问:“童教授,您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