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的想法,正在渐行渐远。
稍顷,莫惊春直视谢安,反问道,“谢郡守想要这从龙之功?从此位极人臣?”
“笑话!”谢安拂袖冷哼,“如果我是一个以权力为第一生命者,当年我完全可以推卸责任留在京城,又何必来此?莫将军有些轻视天下文人了。”
“哦。”莫惊春淡淡地看了一眼谢安,转而问道,“谢郡守以为,当今汉室宗族子孙之中,哪个更具帝王气象,可领袖群伦抵御外虏兴盛汉室?”
莫惊春语中之意,也已经非常明显了,
经过太白山一役,王师败绩,十万儿郎殒命,薄州腹地沦丧,东境的百姓和将士对太子刘淮的不满,已经到达了顶点,再加上别有用心之人散布流言,太子的处境,已经极其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民变兵变。
传闻,陛下已经下诏废黜太子,如此一来,即使太子能从北境安然脱困,回到长安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而莫惊春骤问此话,不言而喻,他也对太子殿下十分不满,想另拥新主。
基于此,请莫惊春率兵护送太子突围南下,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战之时,竟包藏祸心,谢安不由得大怒,压低了声音,斥责道,“将军大胆!汝此举动,天下以为如何?你我皆为臣子,怎敢妄议储君?此事不可再说,不然,将军恐有性命之危!”
“呵呵,忠心谋国之臣,岂可因逆耳忠言而闭口?况且,纵闭我一口,谢大人还能闭得了天下百姓之口?”莫惊春哈哈大笑,毫不避人,大笑道,“我莫惊春这一生,不结党、不营私、不攀附,谁是太子自与我无干,但是,国家有没有明君,百姓能不能安生,便与我莫某人大有关系了。谢郡守安心,昏君当道,我莫惊春自会起兵拥戴汉室新主,莫某人说到做到!”
此话一出,谢安默然,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莫惊春。
太子纨绔任性人人皆知,东境兵败皆因太子昏聩也摆在面儿上。
古训有云:王有过,臣不谏,臣之罪。臣谏之,王不改,臣替王改之。
而改正的方法有很多种,其中最为激烈的一种,当属另立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