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葵老也不打招呼,风风火火拎起飞羽铩虎铲,面向南门,双臂青筋暴起,用力一铲,宽三丈的淡绿色气波鼓荡贯穿而出,强大气波如决堤河水,势如破竹,水河观一进院的南门和新修的上山小路,顷刻间便被席卷一空,绿油油的、充满生机的一片葵叶,恣意生长在道观内外,盖住了所有的初春冻土。
这一幕,把李延风都快看哭了!他心疼地道,“这日子,没法过啦!”
那边,葵老一声闷哼,无数葵叶骤然升空,每片葵叶上均搭载着苏御幻化出来的一个字,万千整齐横列,面向寒李,如千军万马在沙场排兵,寒李是他们的对手,而葵老和苏御,则是他们发号施令的将军。
葵老转身面向寒李,如将军列阵在前,左臂举锄横挥,绿意大盛,引‘兵’远出,驱‘兵’衔枚疾走,漫天‘雄兵’,向寒李奔杀而来。
“最后一波,打完收工!”
葵老努了努嘴,有些筋疲力尽的坐在了地上,苏御感同身受,也坐在了老君像上,为了这一击,两个老头儿用尽了剩余所有的气机。
“小友,一进院被刨,老君像也需要重修,不然,你再借我一棵松吧!我帮你打他们俩屁股蛋子!”
寒李那沙哑而带有磁性的声音,让李延风无法拒绝,只得微微点头。
寒李瞬间闪身而走,迅速来到离之最近的一棵松树下,形如当日与五才真人对阵斗法一般,单手扶松,眼睛微眯,心念蓬勃,墨色气机狂涌而出,一声‘此松伴我消春夜’,树上亿兆松针尖头立刻白光四溢,全部离枝而起,尖南尾北,锃明瓦亮,利锐锋霜,如千军万马列阵在前。
寒李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传如众人之耳,见他右手一抬,大袖一挥,“冲!”
所有的松针,齐齐脱松而出,如大潮倒卷,激射天际。
苏、葵二老的攻势好比脚踏绿色战马的精骑,寒李一方则是手持长枪的锐士,双方捉对厮杀,天空中墨绿蓝三色浑浊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已经躲进二进院的诸人站在两层阁楼之上,心驰神往,如此神韵,擎天地造化,可颠倒秀色乌蒙。
王大力这莽汉情不自禁地感叹道,“此生修炼至此境,才算不枉此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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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懿却不太苟同,轻描淡写地道,“得道之人有好有坏,修炼一途如寒江独钓,终为收纳天地气运、中饱私囊之举。我以为,不枉此生当作一汪清泉,化尽春水碧于天。当然,若有幸窥视天道,也得拼他一把!”
这句看似可有可无的话,却跑进了一直关注着刘懿的寒李耳中,其嘴角微扬,不自觉点了点头。
那位不知道是自己跑来的还是被蒋星泽骗来的葵老,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他褶皱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察觉的欣慰笑容。
刘懿身边的李延风,大嘴一咧,独目含泪,哭咧咧道,“一进院儿!没喽!我这可咋跟后山的大父交代嘛!”
高手争斗,只在瞬息,双方对垒不过盏茶时间,场中战斗就已经结束,双方势均力敌,打了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