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好奇地问:“那其三呢?”
“其三……其三就是女方父母得看得上我啊!”
说到这,弗雷德里克仰头猛灌一大口烈酒。
“他妈的,我腓特烈到底哪里不行了?那个勃艮第的老匹夫,一听我想娶他家女儿就发飙,他不怕老子派兵把他灭了吗!”
“平心而论,您大概不是勃艮第大公的对手。”罗贝尔冷静地说,“听说大公新组建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火炮军,我军与之相比恐怕提鞋都不配。”
弗雷德里克不甘心地说:“那法兰西的瓦卢瓦家族的女儿呢?他法王被昂撒人按着操了一百年,我堂堂哈布斯堡,自阿尔高鹰堡起足足四百二十六年历史,总不能连个暴发户的家格都不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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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也不行。”罗贝尔继续比划道,“听说勃艮第大公之所以组建大规模军队,就是为了对抗法王。法兰西强军历经百年磨炼,除了同样彪悍的英格兰人,恐怕没人是对手。”
“唔。”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罗贝尔的分析确实鞭辟入里,弗雷德里克自愧不如。
“那你说说看,还有谁家的女儿值得我屈身去请?”
罗贝尔在心里列举了数十个赫赫有名的家族,但这些家族要么已经没落,不值得引为强援,比如施瓦本家族和霍亨斯陶芬家族,要么所在太过遥远,比如远在莫斯科的瓦西里耶维奇家族。
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一个家族最适合弗雷德里克。
“比如,巴伐利亚的维特尔斯巴赫家族?维特尔斯巴赫也曾经拥有过神圣罗马的皇位,至今仍然牢牢把控着辽阔的巴伐利亚沃土,家格与地位都不亚于哈布斯堡。”
“他们看不上我,说我是山沟里的乡巴佬,没资格娶慕尼黑的贵妇人。”弗雷德里克说起这个就来气,“该死的维特尔斯巴赫——明明他们的历史比哈布斯堡还短二十七年!”
罗贝尔挑眉。
还说的有零有整的,一看就没少骂。
“那我就没主意了,您自己多关注吧。”
“哎哎哎,别啊。”弗雷德里克连忙拉住他的手,嬉皮笑脸地给他满上酒杯:“罗贝尔,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一看就没少拉郎配,你再帮我参谋参谋呗。”
罗贝尔翻着白眼:“我在被格热戈日收养前只不过是孤儿院的弃婴,我哪晓得许多贵族,干脆你娶那个阿方索国王的女儿算了。”
一分钟后。
弗雷德里克遽然给了他一个熊抱,高兴得像是决堤的洪水:“好主意啊!”
罗贝尔:“?”
“和那不勒斯国王联姻,这样我借助他的海军攻打威尼斯就不算欠人情了!”弗雷德里克兴奋地掰出第三根手指,“将来我在北,他在南,我们两方合力,莫说一个小小的威尼斯,整个意大利还不是我们丈婿二人的囊中之物吗?”
“而且他家的家格不高,哈布斯堡家族求娶一个暴发户的女儿,他高兴还来不及,不可能拒绝我。”
“不是,但是圣座那边……”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给他写信求婚!”
弗雷德里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连忙招呼上几个仆人离席而去,罗贝尔欲言又止,空余一声无力的叹息。
“呼噜,呼噜,呼噜。”
博罗诺夫在与克里斯托弗的斗酒中两败俱伤,二人双双醉倒在长桌,淌着口水,睡得像死猪一般。
罗贝尔愤愤地踢了他一脚,仰头喝尽了酒杯中的红……酒?
坏了,弗雷德里克添的是蒸馏酒。
“咣当。”
酒杯落地,他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无比。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扶着长桌慢慢挪向大门。
雅各布他们就在宴会厅的隔壁用餐,在酒精上头之前,至少要赶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