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位奥地利公爵正是如今的弗雷德里克三世。”
“既然如此,就让他陪着罗贝尔修士一同去面见公爵,说明我们这边的条件。”
托马索立刻出门,不一会儿便带着艾伊尼阿斯折返回来。
尤金书信写毕,扣上指印,塞进雪白的信封,将封漆在蜡烛上烤了几下,交到艾伊尼阿斯手中。
“与罗贝尔修士随行,务必亲手交予奥地利公爵。”
“冕下,罗贝尔修士不能轻易离开。”艾伊尼阿斯善意提醒道,“您忘记了吗?您已经将他的神职升格至红衣枢机,枢机是不能轻动的。”
尤金四世拍了一下脑门。
坏了,他把这茬忘了。
罗贝尔面见他时持的都是神甫的礼节,让他下意识仍把对方当作下级神甫。
活着的十五岁枢机主教……不合规矩。
然而白纸黑字的封赏文件已经散发至全国,现在半个意大利都知道安科纳出了一位年轻的枢机。
托马索看出了他的为难:“冕下,您任命罗贝尔修士为枢机的命令是追授,然而罗贝尔修士安然归来,这追授也就不大合适了。”
尤金四世如梦方醒:“言之有理啊。”
“既然如此,我再写一份文件,正式任命罗贝尔修士为‘奥地利都主教’,兼任弗雷德里克公爵的宫廷司铎(神甫)。”
从枢机主教到都主教,一下子将神职打落了数层。毫无疑问,这对罗贝尔修士不公平。
艾伊尼阿斯正想与教皇据理力争,却看到托马索皱眉摇了摇头,这才不甘地闭上嘴。
“……是。”
他叹了口气,带着这两份文件去往罗贝尔·诺贝尔的所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东城的一家旅店……
小主,
绿荫旅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最终选择了定居罗马城。
在他们托人送来的书信中,二人自称在罗马找到了一份比旅店更好的工作,每月能拿到二十枚那不勒斯铜,比经营旅店的生活优渥许多。
他们大方地将旅店免费赠与了罗贝尔,信中附带着旅店的地契和账本。
……但是罗贝尔很快就会离开安科纳了。
所以他把地契和账本全部转送给了哈尔肯·弗莱彻,一位没什么存在感的朋友。
“你是说,你接受了那个奥地利公爵的委任?以后要搬到维也纳去了?”
江天河高高举起双臂欢呼。
“好耶!维也纳!音乐与艺术之都!我妈妈说过她就是维也纳音乐学院毕业!我要去美泉宫听音乐会!”
“我劝你降低一下心理预期。”罗贝尔第一时间泼灭了她的热情,“据我所知,维也纳只是规模大一点的安科纳,甚至连下水道都没有。”
十五世纪,后世所熟知的“音乐与艺术之都”维也纳还是个纯粹为战争与贸易而生的城堡。
无论是风景秀美的美泉宫,还是举世闻名的维也纳音乐艺术学院,都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根本尚未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