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当下的朝瑾有了心理准备,可在不远的将来,当一切赤裸裸血淋淋的铺陈在天光下时,朝瑾才发现。
在长鱼姣身上发生的一切,连惨烈都不足够形容。
眼下,朝瑾捡了一块山楂糕入口,尝着满口酸意,盖过心中的酸苦,装模作样的皱起脸,
“忒酸,母后果然只惦记姣姣,半分没记挂朕。”
看着朝瑾俊朗的面容被酸的皱皱巴巴的滑稽模样,长鱼姣才终于笑了起来,弯弯的唇角感染了月牙似的眼,
“都说了是母后为我准备的。”
朝瑾还能说什么?
只能苦哈哈的连喝三盏茶,压了酸。
夸张的样子看的长鱼姣不自觉放松了起来,又捡了一块山楂糕咬了一口,微微眯起眼感受着唇齿间充盈的酸意与甜,
“很好吃,你不识货不与你分了。”
朝瑾轻哼一声看着藏食的玉娃娃,不着调的交叠了双腿,大掌在膝上打着拍子,竟是学那民间小儿,荒诞的来了一曲,
“小白菜啊,地里黄呀......”
后头的词不吉利,被朝瑾吞了回去,但只这一声就恰恰好被驰马而过的太后听了个正着,一鞭子破风的声音带着一声喝,
“驾!”
完完整整传入马车中,让朝瑾脸上的笑意霎时僵硬,不自觉端正了坐姿,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的大声呵斥了白榆,
“狗奴才,唱的什么玩意儿?”
白榆也配合,连声讨饶的告罪。
毫无配合的小插曲看的长鱼姣眼儿越弯,悄悄掀了车帘,只看见一袭红衣的太后早已扬鞭而去,身旁跟着两位同样英姿飒爽的夫人,哪里有空看朝瑾在这儿装模作样?
但是坏心的小狐狸没说,只是故意皱了眉,为难似的看向朝瑾,
“母后瞧着生气极了。”
朝瑾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老实的把嘴闭了。
总归是他哄娇娃胡言乱语闹得祸,犯难的揉了揉额角。
寻常也罢了,可他最知晓,一旦离了宫,到了猎场,他的母后可就彻彻底底的放开了。
想到前几年光明泪被母后骑着马撵着追的场景,朝瑾就不由打了个冷战。
再如何,母后应当,会给他留两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