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如此为难。
今日郁明安入宫不为其他,正是上送白银万两,以做禹州雪后赈灾。
这也是郁家最聪明的地方。
并不执着朝上名声,凡有所需,早些年是郁丞相亲来,近年是郁明安将银钱送入宫。
私下不张扬,确实做的和他心意。
为此,他不介意抬举郁婉仪,甚至在听闻郁家送女入宫后,便以做了决断,容郁家出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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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雍富庶,可人性贪婪,水至清则无鱼,没有谁比天子更明白。
赈灾款项无论如何都有贪墨,而多出的银子便是给远在灾城的百姓更多一些的生存之机。
今日郁明安入宫,于情于理他都得往兰昭殿去,更不提早几月,他近乎是将郁婉仪的面子完全扯落。
可今日,他倒是又为了长鱼姣,下了郁婉仪的面子。
如此想着,轿外听得几句轻声,
“皇上,是白榆公公从兰昭殿,抬东西回来了。”
听得此言,朝瑾在独一人的御撵中,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论情论理的思索了好半天,他不仅没起轿去往兰昭殿,还是等回了白榆?
应不应当的,原来他早有了决定。
抬举郁婉仪,也不在一时之间,当下还是他的小狐儿要紧。
总不能为了个郁婉仪,真伤了长鱼姣的心?
心头大石落地,朝瑾飞扬了眉眼就下了轿,在白榆错愕的目光中,瞥了一眼从兰昭殿抬出来的好东西。
颇为满意的点点头,抬步迈回携芳阁时,朝瑾还睨了白榆一眼,
“只说朕与你半道相逢。”
要让长鱼姣知道他下了警告,拂袖离去却是在携芳阁外御撵上做了半晌,他面子何存?
与长鱼姣算的差不离,正好一刻钟时间,小厨房里谷青正端了早早在炉上煨着的汤,就要倒了。
朝瑾眼尖,喊住了谷青,瞥了一眼汤盅,果真是红枣山药汤。
当下更是为自己都决定感到正确。
郁家能给他的送银子他就赏郁明安,那郁婉仪能像他的小狐儿一样,贴心的在寒日为他早早备着汤吗?
“端了随朕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