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鱼姣指尖微屈,注意到小满入内,方才开口问了一声,

“温小媛如何了?”

白露的脸上同情之色更甚。

“听说,温小媛得知小公主被记在慧婕妤名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撕心裂肺的求,也没人理。”

小主,

长鱼姣眼睫微垂,好像有些失神。

在宫中,三品上方才有抚育皇嗣的资格。低位有孕,实在是祸福难料。

就像温小媛,好不容易平安生下了小公主,却没有资格亲自抚养。

甚至,连位份都没有提,仍旧只是小媛。

乾正宫

袁太医跪在下首,瑟瑟发抖。

昨夜温小媛生产途中,稳婆身上的衣物被秦渐书发觉不对。

极细微的鱼尾葵香都在血气中被他发觉。

鱼尾葵性凉,清香,只是有少数人一沾鱼尾葵就会浑身发红疹。

平日也就罢了,妇人生产这样的紧要关头,若是突发红疹,只怕凶多吉少。

好在秦渐书发觉及时,才没有酿成大祸。

跪在下首,袁太医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是负责照看温小媛的太医,就算皇上要清查,不是也该找毛太医吗?

“一个风寒,你准备治多久?”

低沉的声音响起,袁太医错愕的张了张嘴,大清早的召他来,是为了问长鱼小主的身体?

温小媛生产的祸事,就这样被搁置了?

心跳加快,不仅袁太医就连白榆都有些吃惊。

“嗯?”

迟迟没有得到答复,朝瑾将朱笔搁下。

朝瑾从来恣意。

温小媛的事自有皇后,召袁太医问长鱼姣的身体,是他难得的恻隐之心。

在重云楼看见跟在长鱼姣身旁的小满,被重云楼宫人压跪在一旁,携芳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赶来,给小满塞糕点的场景也一并映入眼帘。

朝瑾莫名就想起午后,放长鱼姣下辇后,问她为何不多带些人。

长鱼姣只是仰起素白清艳的面容,轻缓的与他说,

“阿露去取份例了。”

她身旁总是空寂,除了自己带进宫的白露,小满站在她身旁的唯一一人。

温小媛有皇后管,皇后管不了,还有太后。

长鱼姣,若是连他都不上心看顾,又有谁管。

一时的恻隐之心却换来了令人震怒的消息,

“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