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师傅,我会转告老师的,那就麻烦您了。”林长湖跟张进交代完,就带着林立钟上了三楼。
“小五,等会见到谭老师不用害怕,他就是暂时有点迷糊,人还是很好的。”一边上楼,林长湖一边叮嘱小侄女。
“嗯,我知道了,小叔。”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刚上三楼拐角第一屋子就是,林长湖有钥匙,打开了房门。
“老师,我回来了。老师?”推门进来的时候,林长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才带着林立钟进屋。上午他刚到那会儿,不了解情况,刚进屋就被谭老师扔杯子袭击了,还好他反应快,及时躲了过去,只被溅到一些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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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没人回答,也没有任何动静,林长湖赶紧朝卧室走了过去。林立钟也跟着过去了,谭嘉平果然在卧室里,正坐在窗户边的书桌前,翻看着他跟老伴的相册。
“呼,”林长湖这才舒了一口气,拉了拉林立钟,示意她出来。
“小叔,里面是你的老师啊?”林立钟刚刚看到了谭嘉平,很文雅的一位老人,但额头上的纱布却破坏了这份文雅,再加上旁边书架上摆放虽然整齐但是无序的书籍,这里不久前应该被乱翻过。
“嗯,谭老师是搞农业研究的,之前在大学任教,”林长湖也不想提这些糟心事儿了,上午他来的时候,谭老师已经快不认人了,手里紧紧握着师母送他的那块手表,形容狼狈,额角的血迹都干了。谭老师平时是那么注重仪容的一个人,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这副模样让人看着心酸。
问过隔壁的李大娘才知道, 谭老师是被他之前教过的一个学生给诬陷了,革委会的人上门就是一通乱翻,把谭老师的手表都给摔碎了,但是什么也没找到,气急败坏的就想把谭嘉平给带走,那额头上的伤就是那群人打的,要不是邻居们都过来拦着,林长湖到的时候,应该就看不到人了。
林长湖一上午的功夫,除了带谭嘉平去医院就是帮着收拾屋子了,等人睡下之后,才拿着那块表回去想办法。
“师母过世八年了,谭老师平时很珍惜那块手表,还好你带了一块一样的,要不然我上哪里找零件去。”林长湖倒了一杯水,给屋内的谭嘉平送进去了。
林立钟开始在屋子里逛悠起来,屋内的摆设倒是很符合这家人的品味,看的出这师母也是个很有生活情调地人,满墙的照片,都是这家主人的人生履历,各种合照,个人照片反倒是没有几张,也没有任何孩子的照片,这倒是挺奇怪的。
目光扫过一张合照的时候,林立钟停了下来,她总觉得最左边的那个人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往下看去,照片上标注了几行字,有日期有拍照地点,还有就是拍照人的姓,因为空间限制,只写姓,没有写全名。
按照顺序来说,最左边的这个人姓代。嗯?代?!难道是代老头?林立钟越看越像,她觉得这个人就是代老头,没想到代老头年轻的时候还是这么清秀的一个人。
“当当,”敲门声打断了林立钟的观赏,她赶紧跑去开门了。
“张师傅,快请进。”一开门就看到了那一头的花白头发,手里还拿着两个盒子。
“嗯,”张进不认识眼前的小姑娘,只是知道是跟着林长湖来的,只点了点头。
“怎么样了,张师傅修好了吗?”林长湖听到声音也从卧室里出来了。
“幸不辱命,没问题了,表壳和表带没换,其他都更换了。”张进说着就从盒子里把手表给拿了出来。
林长湖接过来看了看,手表又正常走动了,但表壳和表链上的划痕还在,谭老师应该能认出来。
“太感谢了,张师傅,谢谢。”
“小事,还得多亏了你带来的那块手表。”
“那维修费我回头给您送去。”说完林长湖就拿着表先进屋去了。
林长湖把手表递给谭嘉平的时候,对方明显安静了下来,拿着手表不断地摩挲,眼神也清明起来,能喊出林长湖的名字,还跟他说了几句话,这让他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