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郑漏斗失声叫道。
抡起手里的突火枪就朝地上的木拔鲁脑袋砸去。
枪管还没有砸上,就见地上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好像都没有了声息。
吓得他心里突突直跳,扔了突火枪伸手去拽木拔鲁。
木拔鲁一拽而开,身子翻到一边还是毫无动静,仔细一看,双目圆睁,嘴角正沁出血来,已经没有了呼吸。
再看周德彪,也是双目大睁,眼珠子一动不动。
“彪子!彪子!”
急得郑漏斗连周德彪的外号都叫出来了。
就见周德彪呼出一口气,嘴角一抽抽:“特么累死我了!”
郑漏斗就见他左手握着一把带凹槽的三棱匕首,竖在自己胸前,匕首上还残留着血迹。
休息了一会儿,周德彪爬起来,命令士兵掩埋同伴的尸首,然后让他们把辽兵的盔甲脱下来穿上,再骑上高大的河曲战马,扮做辽兵的模样。
他自己则穿上木拔鲁的盔甲,俨然成了一名辽军百夫长。
“走!再把另外那五十个辽兵收拾了!”
他大声说道,语气十分轻松。
“哈哈哈……”
宋兵经过了刚才和辽军的战斗,心里充满了自信,辽军并不可怕,一样可以消灭掉。
周德彪让没有扮成辽兵的士兵把武器藏好,装作是被这五十个辽兵俘虏了的模样,大摇大摆地穿林而过,到了柳树林的另一头。
走在前面的宋军刚出树林,就被在附近站岗的辽军哨兵发现了,大声喝问:“什么人?站住!”
周德彪骑着木拔鲁的战马,缓缓走出树林,用手里的马鞭一指远处的哨兵怒道:“闭嘴!把他们都叫过来押解俘虏!”
哨兵见百夫长下了命令,赶紧去叫其他人。
“大家做好准备,等他们到了近前四个人招呼一个,先拉下马来再往死里打!”
周德彪见那五十多个辽兵过来了,怕他们认出自己不是木拔鲁,一边往树林子里走,一边呵斥扮做俘虏的宋兵。
“都蹲下!”
“你!别跑!”
装作好像要追赶逃走的俘虏,进到林子里去了。
辽兵见一百多个宋兵稀稀拉拉的蹲在了地上,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而看守他们的同伴则大多在柳树林子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五十多个辽兵排成两列纵队,在一个小队长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百夫长大人叫你进去见他!”
郑漏斗对走在前面的小队长说道。
那个小队长看了一眼郑漏斗,怎么这个人有些眼生呢?
他有些狐疑的向树林里行去,见那些在马上侍立的士兵都是陌生面孔,这让他产生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见百夫长木拔鲁背朝着他骑坐在马上,正在审问一个绑着的宋军士兵。
“百夫长大人!属下伊拉里前来听令!”
“嗯,很好。”
伊拉里见百夫长木拔鲁转过身来,手里端着一柄奇怪的双管铁筒子。
“你?你不是木拔鲁大人?”
伊拉里瞪大了眼睛。
“当然不是!老子是大宋边防军轻骑校尉!你可以死了!”
周德彪说完就扣动了突火枪的扳机。
伊拉里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眼前火光一闪,一声轰鸣,胸口就开了一个洞,他那副引以为傲的锁子甲好像纸糊的一样,没有起到一丝的防护作用。
伊拉里的尸体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枪声就是命令!
那些原本抱头蹲在地上的宋军俘虏突然站起来扑向了近在咫尺的辽兵。
他们早已做好了分工,三五个人负责一个辽兵,身体灵活的跳起来拉人,体格强壮的按压手臂,眼疾手快的负责用匕首割喉。
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到处是呼喝、大喊、惨叫的声音。
郑漏斗则手持突火枪在一旁补漏,遇到辽兵中有难以制服的上去就是一枪,打完了连看也不看一眼,赶紧填装火药装上子弹。
尽管袭击非常突然,还是让几个彪悍的辽兵逃脱了。
周德彪和郑漏斗一起追赶,分别用突火枪打下来两个,有一个追之不及被他逃走了。
“漏斗,别追了!赶紧回去转移,这一个逃走的势必会去报告,辽兵一定会来报复的。”
二人打马返回,把战利品放在马背上,抓紧时间撤离了这个地方。
一个时辰之后,一队五百人的辽军骑兵营赶到了这里。
看到一地的辽兵尸体,千夫长蒋术努气的火冒三丈。
“给我把这些宋人找出来!哪怕掘地三尺!我要把他们的皮剥了蒙鼓!”
于是辽兵中最擅于追踪的人很快找到了周德彪这一队人的离去踪迹,他们甚至没有掩埋自己人的尸体,就一路追了下去。
大名府。
守在城外的叶寻花终于等来了诏安宋江的圣旨。
前来颁旨的是内侍王长贵,和叶寻花也算是老熟人。
叶寻花和守备军副指挥使余文杰一起接待了王长贵。
王长贵一看大名府竟然失守了,不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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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还能招安吗?
余文杰也是愁眉不展,虽说梁中书是总指挥使,自己是副的,但是梁中书已经失踪了,责任全部压在了自己身上。
“余指挥使,你看这事怎么办呢?”
王长贵也没招。
“这个,要不咱们一起商量个办法出来?”
余文杰把目光转向了叶寻花。
叶寻花没有一点发愁的模样,笑嘻嘻的开口了:“要不我走一趟,劝说梁山宋江接受诏安。”
王长贵和余文杰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你要去城里劝说宋江?
二人对视一眼,再看看叶寻花,不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