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已是二更天,刚走近客房就听到争吵声:老钱,听话,你就在这安心养伤,等我们赶考回来接你,到那时你伤也好了,咱们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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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彪苦口婆心劝钱胖子。
“凭什么?奥,你们去大名府风光,留我一个人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儿!我告诉你们,说啥都不好使,我非去不可!”
钱胖子铁了心不留下。
“我们不是担心你的伤势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不好跟你家人交代不是。”
郑漏斗说的一本正经。
“我呸呸呸!你才三长两短呢!你还三长三短呢!”
钱胖子都快急眼了。
叶寻花在门外咳嗽一声,随即推门而入,道:“三长三短是啥意思?”
钱胖子见叶寻花回来了,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把我丢在这儿。”
“不许讲条件,看我心情。”
“好吧,老大你听了心情准好。”
“别墨迹!赶紧的!”
“三长三短是头发长,见识短。个子长,眼界短。弟弟长,时间短。”
“噗呲”叶寻花没憋住,笑的好欢畅。
周德彪和郑漏斗气的把钱胖子的鞋脱了,挠他脚底板。
钱胖子怕挣开伤口,不敢大笑,把眼泪都憋出来了。
四个人闹了一会儿,这才商量正事。
叶寻花拿出一张简易地图,铺在炕上让大家看,指着一个圆圈道:“这里是我们所在的阳谷县,往北就是景阳冈。过了景阳冈就是坦坦大道官途,一直到大名府都是人烟稠密之地。”
“昨日里伏击我们的那伙人我已经查出来了,应该是水泊梁山的人。”
大家都感到有点后怕,这几年水泊梁山盘踞了一伙子强人,经常四处劫掠豪富之家,官府也曾派兵征剿,奈何八百里水泊沟汊纵横交错,强人们往里一躲踪迹难寻,是以每每无功而返。
这伙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专做杀富济贫的无本勾当,有些强人武艺高强,寻常护院家丁根本不是对手,是以往往谈之色变。
上次在野猪林若不是叶寻花指挥得当,只怕难以幸免。
看到大家的神情,叶寻花解释道:“这事因我而起,大家还记得洪家班的当家花旦吧?现在她和梁山的人在一起……”
奥~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老大惹下的风流债啊!
叶寻花不去理会他们想要知道内幕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估计今天在大车店离去的那伙人应该会在景阳冈等着咱们,也许他们还有其他的同伙,不过若是对付咱们恐怕也用不了多少人手,四五十个顶天了。”
三人见叶寻花随口说出敌人有四五十个,脸上竟然没有丝毫惧色,你的胆子到底有多大啊!
叶寻花继续说道:“今天我去拜会了本地县令,他答应明天派兵保护咱们,直到出了阳谷境外,这样一来,我们的安全就有保障了。”
“不过大家也不能掉以轻心,若是有意外状况发生,还是按照我们之前训练的那样应对,不能落单,不要畏惧,一切听从我的指令。”
三人皆凛然答应。
叶寻花叫站在门外听命的立春去马车上拿一个自己制作的坛子手雷来,拿来后给大家普及了一下使用方法。
“老大,这东西有多大威力?”
郑漏斗好奇的问。
“要是把它扔在敌人群里,能一下干翻十个,不过不是杀死而是炸伤或是碎片扎伤。”
“这么厉害!那四五十个敌人用五个就够了。”
周德彪显然有点天真。
“切!你以为敌人都像稻草人似的排着队让你炸呀?”
还得说钱胖子,就是比别人心眼多。
“这东西不能轻易用,要起到猝然发动,一击必杀的效果。”
叶寻花对坛子手雷寄予了厚望。
第二天一大早,一队官兵被沈县令派来护送叶寻花他们。
叶寻花早就收拾停当,见官兵来了有二十多人,个个手持长枪,还有几个带着弓箭,心里便放心不少。
他谢过了带队的郎把总,偷偷塞给了他一锭十两的银子。郎把总笑纳后说,客气了,叶公子。这一路上你尽管放心,保证安全的送出你们去。
官兵在前面开路,叶寻花一行八人两辆车跟在后面,浩浩荡荡出了阳谷县城。
等他们去的远了,从县衙库府里又出来一大队兵丁,人数大概有六十多个,二十个骑兵精神抖擞,四十个步兵从容稳健,个个装备精良,刀枪闪亮。
在队伍中间,是十辆健骡拉的车,车上装满了木箱,都有火漆封印,外面用苇席蒙盖,让人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两个将领骑马走在前面,见沈县令在府衙门前静候,连忙翻身下马过去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