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的气息称散,包裹着浓烈的不安与恶意。
“咳......呕......”程竹用手撑住别墅洁白的外墙,两条眉毛紧紧绞在一起,脸色惨白。她拼命地干呕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忘记刚才自己的所见。
一对衣着华贵的男女一脸焦急地站在别墅不远处,男人愤怒地叫喊着,女人则是满脸的担忧,二人被一群警员拦在警戒带外。警灯交错,闪着红蓝色的光,警笛急促地呜鸣着,一团轰鸣的乱象。
相较于屋外,别墅内倒是安静得可怕,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只是盯着立在浴室门前,像石像一样的刘镇,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的地狱绘卷,静静地看看现场残留下的恶意。
这里就是血腥味的源头,浴缸中的水和残破的躯体一样失去了它原本的温度。水面浮动着几件衣物,明显能看出出衣物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
水被血液染成了红色,上面浮着不知是什么部位的碎片,一小块肥皂放在水池旁,被溅上几滴猩红。
大片大片的猩红色像一只只被打开的折扇,呈溅射状布满整片墙壁,如果那还能算墙。因为上面挂满黄色与紫色,像一幅抽象油彩画,扭曲与血腥中透出奇异的宗教感。
少女尚且幼小的肉色支离破碎,散落在整间浴室当中,将一切都映成红黄白,三个单调又散发着腥臭气息的颜色。灰白色被完整地取出,作案者把它放在镜子旁的高架上,犹如被献祭的贡物一般,余下的,是死亡的深黑。
不同的色彩交织在一起,组成血腥又充斥着暴力的构图。冲击着所有看到它的人们脆弱的神经。
暴怒。暴怒。暴怒。
心头怒火化为翻涌的炙热岩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夺去他人生命,以如此残忍之手段?
清剿。清剿。清剿。
占据着城市阴暗的恶意必须被清剿。
刘镇深吸一口气,沸腾的血液渐渐冷静下来。他接过面色惨白的警员递过来的文件夹,翻阅起来。
“死者,周莫墨,女性,十六岁,约三小时前死亡,现场留下指纹,目前无法在指纹库中找到相应数据。经现场毛发残留物DNA检测判断,作案者与之前数次少女凶杀案作案者为同二人。受害者死亡后,邻居发现异常报警。”
“咔”手中材质坚硬的黑文件夹被刘镇生生捏碎,被压制住的怒火再度燃起。
“爱意,恨意......”刘镇的指关节咔咔作响,周遭的警员都感到了强大的压迫感。
可怜的他们刚看完浴室里的情景,精神上还没缓过来,现在就又被自己的队长给吓住了。他们噤若寒蝉地避开这位平日里像冰山现在就像修罗一样的队长。
只有程竹敢小心翼翼地靠近刘镇,“冷静,刘队,这事不是靠生气就能解决的。”
这句话说出口,周边的警员们都感觉压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了。程竹叹了口气,看着浴室内的一片血腥,轻轻拍了拍他。
刘镇沉默了片刻,用极冷的语气下令:“现在接着搜,不要放过一丝线索。”
警员们个个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刘镇说完后就走出了别墅,程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你们这群家伙!快放我们进去!这是我家!我女儿到底怎么了!”衣着华贵的男子愤怒地咆哮着,在空中挥舞的拳头展示着他的愤怒与焦急。
两三个警员拦住他,好言好语地劝着,但引来的却是男人的怒吼。另一边的女人已经急红了眼圈,拼命地想推开拦住她的女警。
“为什么这么吵?”刘镇板着那副冰山脸走了过来,周边除了警笛,顿时如被按住了锣面一样的锣鼓,瞬间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向他。
“你是领头的对吧,不让我们进去就算了,为什么连发生了什么都不让我们知道!”男人愤怒地指着刘镇,嘴唇颤抖着大喊。
“你是周莫墨什么人?”刘镇有些木讷地问,强烈的感情冲击已经让他有些麻木了。
男人的焦急溢于言表,“我是她父亲周正,她是她妈妈叶琳。”他指向旁边的女人。
叶琳就像看到了救星,拼命地往刘镇这边靠,想要突破警察的拦截。
观情者瞬间发动,刘镇的眼中划过一道灰芒,他看到了这对夫妻身上缠绕着纯净而浓重的不安,没有谎言的深紫,他们正急切地担心着他们的孩子。
他叹了口气,朝周正和叶琳招了招手,警戒带立刻被拉开了,夫妇两人立刻跑了过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恐慌和焦虑。
“警官,请告诉我女儿现在是什么情况。”周正口气客气了许多,但仍带着一股止不住的急迫。
看着眼前面上带着一丝期盼的两人,刘镇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们残忍的真相。看沉默的刘镇,叶琳急了,一步上前扯住了他的袖口,“莫墨,莫墨......她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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