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掉头跑也来不及!”
就在一群人吵翻天的时候,屏幕播放的影像骤地换到了另一边。
长廊暗暗,梯影重重。
所有的光线全部来自每隔一段就挂一个的、头顶上的黑木灯笼。
或绘山水,或描草木,左右两旁的精致障子门闭得不留半丝缝隙,将屋内的情形全数遮盖。
【嗒—嗒——】
脚步声微小得接近于无。
有一闪一闪,星芒似的微光照射到门上。
镜头忽而拉近,一截淌着猩红血流的刀刃出现了。这刀刃极为美丽,上头并生着五种色彩,流转间没有丝毫滞涩。
只是,配上血迹,就透出了几分诡异。
【嘀嗒——】细到极处的血流在刀尖处汇聚,凝成一枚小珠,砸在光滑的木地板上,又很快化灰溃散。
镜头再往上,一个众人熟的不能再熟的人出现了。
———没有半点笑模样,黑发圆脸的少女不紧不慢地走着,仿佛在花丛中漫步一般,从容不迫。
只有从她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瓣可看出她的心情到底如何。
【嗒—嗒—嗒——嗒———】
脚步声在过于空旷的城池中传出老远。而对于某些生物来说,这回音,就已经足以让他确定来人在何方。
【……】不知名的房间内,耳尖一动,粉色短发的青年眯眯眼,转动眼珠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簌——】没有让他多等,浓黄色的障子门被从外头拉开。
黑发黑眼,暗绿色带冰裂纹的羽织,还有那一把流光溢彩的日轮刀。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少女缓缓迈入一步。
【啊——】她慢慢地转过头,然后,拧着眉,学着粉发青年的样子,眯了眯眼:【找到了。】
“………”杀阡陌真的是要气死了:你找他干什么啊!
小不点你又打不过猗窝座!你找他做什么啊!!!
不错,粉发、粉衣、上半身都是暗蓝色鬼纹的,不是上弦三猗窝座还能是谁?
【喔——】花千骨不笑,猗窝座倒是笑了。视线在她深色队服的金扣上徘徊了几圈:【我记得你叫什么来着?】
被夜幕笼罩的火车残骸旁,赫发少年的喊叫声犹在耳畔回荡:【是了…千骨。】
【许久不见,你的成长超乎我的预料啊。衣服上的扣子颜色都和杏寿郎一样了。】
【你成为柱了?】
【变强了啊,】嗖的一声,他瞬间跨过七八米的距离,贴近了花千骨:【值得夸奖!】
【……你。】
与强大的上弦鬼相距不过三尺,花千骨却没有展现出半点害怕。
昂起头颅,毫不示弱地直视着猗窝座的双眼,她的瞳孔深处亮起了紫色的光芒。
这光芒越来越亮,范围越扩越大,不过一息时间,就把两只瞳孔都占据了:【你这样的家伙…】
【轰——!】手腕一拧,胳膊一抬,紫红色的火焰腾地从五色刀刃上燃起,以不可违逆之势悍然劈砍而下。
———【有什么资格叫炼狱先生的名字?!】
【喔——!这把刀也不错嘛!】
没有躲开,任由缠着火焰的日轮刀砍在自己肩上,深入脊骨,猗窝座目中流露出赞赏之意:【那作为炎柱的弟子,你现在是什么柱?】
【报上名来吧,让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用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花千骨沉默了一瞬,收回了刀,她把腰背挺得笔直。
【我是…】
【灵柱·花千骨。】
你那么认真地自我介绍干什么啊!!观影的人们差点没叫起来:为什么还把刀收回来了啊!!
一个弟子终于是忍不住了:“赶紧跑好吗!”
不管是哪个,不管是花千骨还是蝴蝶忍!
“等人齐了再打好吗!”
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跟上弦单挑啊!!
掉头跑?可直面上弦鬼的蝴蝶忍与花千骨压根就没有想过退缩。
镜头回到蝴蝶忍那处,她还站在门口,而之所以停在原地,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一桩往事。
{小忍。}
白皙柔和的手抚上紫瞳女孩光洁的脸颊。唇下是大片可怕的血迹,头戴蝴蝶发饰的长发女子半躺在她的臂弯,目光满是悲意:{听姐姐的,退出鬼杀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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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严重的伤让女子温和似水的说话声越来越微弱:{姐姐知道,你真的…非常努力…}
{但是你…}似乎想说什么,但她最终把后面那句话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转而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姐姐还是希望你,能得到属于普通女孩子那份幸福,活个长命百岁…}
自己的生命之火即将熄灭,她却在喃喃说着对妹妹的美好期望:{直到白发苍苍…}
{不要!}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短处,但…紧紧握住她的手,女孩眼泪滚滚,高声喊叫起来:{我绝不退出!我一定要为姐姐你报仇!}
{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样的鬼对你下了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