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是谁呢?”
岩柱的诉说还在继续:【在我的故乡,关于恶鬼索命的传说一直根深蒂固地存在着。所以我每晚都会在寺门外燃起装有紫藤花的香炉。】
【……】仿若在眨眼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炭治郎呆呆地听着,不自觉高高悬起了心。
【那孩子将炉火熄灭后,把鬼放入了寺内。】
“啊!”终于看到这孩子的正脸,北海龙王低呼一声:“我忆起来了!我知道他是谁了!”
“嗯?”话一出口,就有许许多多的视线朝她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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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善逸的师兄。”北海龙王也不卖关子,直接就把答案和盘托出:“这孩子脖颈上的勾玉和善逸师兄的那个一模一样!”
崂山掌门沉吟片刻:“…我记得,善逸的师兄,似乎叫做…”
“狯岳。”天山掌门略颔首:“花掌门说过。”
“……”这还真是…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是哑口无言。
洛河东一语总结:“那小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啊。”
“而且他也太蠢了吧?”杀阡陌嫌弃地撇撇嘴:“都到庙门口了,直接进去就是了,有香炉在,鬼又拿他没办法。”
何必还熄灭炉火。
用沉稳的声线,悲鸣屿行冥把沉痛的记忆转换成短短几句话:【转眼间就有四人被杀。】
不久前还言笑晏晏的孩子们下一刻便横尸当场。从身下流淌出的血液还是温热的,但他们再也不会睁开眼了。
【我一度试图去保护剩下的四个孩子,但其中的三人并没有听我的话。】
庙中已是一片惨况。血腥味猛烈得都有些刺鼻。将青年急切的呼唤声抛之脑后,三个孩童争先恐后地朝寺门外逃去。
【我想,应该是因为当时我的饭量较少,只得一副瘦高麻杆身材,而且为人软弱,说话慢条斯理,从不曾大喊大叫。】
【加上我目不能视物…所以孩子们才会将我视为个指望不上的废物吧?】
什么?目不能视物?炭治郎听得呆了一瞬:{悲鸣屿先生的眼睛…?}
看不见?真的吗?可是他平日的一举一动都看不出来啊。
姑且把疑惑压下,他定了定心,决定先听完再说。
【只有年纪最小的沙代听话地留了下来。】悲鸣屿行冥说道:【也只有她藏在了我的身后。】
怕得不行,才三四岁大的女孩没有哭喊起来,虽说抽泣不止,却十分懂事地把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另外的三个孩子丢下我们仓皇逃窜,结果,陆续在黑暗中被割破喉管死掉了。】
跑在最前头的女孩甚至才踏出寺门一步,就已经踉踉跄跄地倒了下去。嗤呲一声,猩红的血液从她的脖颈处喷出。
紧跟在她后方的另外两个男孩自然也没有幸免于难,渐渐再无生息。
【而我,】说到此处,悲鸣屿行冥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许是因为这回忆实在痛苦,他的脸颊处一瞬鼓起数条青筋:【则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沙代。】
【然后,与鬼展开了搏斗。】
【殴打活物的手感,恍如地狱一般,我永远都忘不了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呯!呯!呯!一拳又一拳,力气越来越大,每次出手都带起大片血水,青年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距离彻底失去理智,只有一线之隔。
【打出生以来第一次全力挥出的拳头,所发挥出的威力,让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要是没有被鬼袭击的话,我应该永远也都不会知道…】
将恶鬼死死摁在身下,青年堪称疯狂地挥舞着拳头,拳拳都瞄准了鬼的头颅,直至其成为一滩烂泥也不曾停下。
———【自己居然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吧。】
【我一刻都不停地锤击着鬼的头部。直到天亮为止。】
【我在那个夜里失去了,也伤害了许多东西。】恶鬼被黎明的光辉灼得溃散而去,跪坐在地,青年终于能够停下来,稍稍让自己的头脑有时间冷静下来,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有鬼袭击了寺庙。
其他孩子都被鬼杀死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用生命保护住了沙代。】
【但是,她却对事后赶来的人们这样说道…】
被屋中的惨状吓得脸色苍白,一个短发男子惊魂未定之余,不敢去向浑身是血的青年搭话,只柔声去询问作为唯二的幸存者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