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希望花千骨做“女子汉”的人啊。
“这倒也是…”
只是,正是这一场切磋,让富冈义勇愈发陷入了自己的思维怪圈:{我几乎无法不去想,如果他能够好好地活下来,他该有多么地出色,会有多少人深深地敬爱着他、信任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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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也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我从锖兔的手里,偷走了他应该得到的一切。}
为什么那么没用?
为什么没有好好地将鳞泷老师所教导的东西全部悟透?
为什么在挚友需要帮助的时候却晕了过去?
为什么,一直都等着别人来搭救?
为什么…
{锖兔的天赋比我更高,实力比我更强,为什么活下来的是孱弱无力的我?}
“这叫什么话?”
崂山掌门深深地皱起眉,被气得脑仁疼,实在无法理解这种思想:“你偷走什么了?旁的不说,柱的选拔是看实力的。”
你富冈义勇要是没有能够成为柱的实力,也不会被选上啊!
“再者,挚友死去,自己难道不应该更加发奋图强吗?”
自怨自艾算怎么个事?
长留上仙白子画微微颔首:“逝者已去,就算再怎么后悔、悲伤、绝望,都无济于事。”
只能前进。再痛苦也只能继续前进。
“鬼杀队的人都执念很深呐。”转转手中的银箫,儒尊笙箫默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这要是去三生池里泡一泡,只怕出来就没有人样了。
仙道一方是惋惜与遗憾交织,又夹杂着难过与唏嘘,魔道一方却是面面相觑,面皮抽动,表情古怪。
“果然,人就是不能太讲义气。”旷野天为世间居然有这种蠢货而惊叹不已:“竟然还有这种为了别人奋不顾身的家伙啊。”
“你在稀奇什么?”
这种人不是很多吗?”云翳眼神漠然:“花千骨、炭治郎、炼狱…鬼杀队不是一群这种人吗?”
“你居然还没有看习惯?”
只是可惜了一个潜力巨大的好苗子。
旷野天:“……习惯倒是习惯了。”但也不妨碍他惊讶啊。
【我这种人,】另一个世界中,背对着炭治郎,富冈义勇抬起头,望向蔚蓝广阔的天际。
今天也是晴空万里,天高气爽。
远处有起伏不定的山脉,有悠悠飘动的白云,有扑扇着羽翼的飞鸟…有许多许多的东西,在日光下,世界熠熠生辉,美不胜收。
注视着这美景,富冈义勇似有迷茫,又有惆怅与黯然,也夹杂着深深的自责:【我甚至连与其他柱并排而站的资格都没有。】
无尽的沉沉暗色中,同排之人尽数被笼上了一层灰光,唯有其中一人,浑身散发着荧光,仿佛是硬挤进去的一般,浑身透着不自在与格格不入。
寂然无声的长留山中,有人呐呐道:“…难怪,他总是自己一个人站在一边。”
只是…
杀阡陌纳闷地挑挑眉:“当柱的条件不是杀五十只鬼或者斩杀一只下弦吗?”
既然能仅凭挥刀就解决掉下弦伍,那富冈义勇毫无疑问,确实有着作为柱的实力啊。
一贯肆意妄为的魔君大人连半点都无法与水柱共情:“他到底在自卑什么?”
那那些还不如他的人,岂不是得羞愧难当得连屋都不敢出?
“话又说回来了,”皇帝陛下轩辕朗嘶了一声:“富冈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心里那么自卑,话说得那么嚣张的?”
知道的清楚他是在说自己不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瞧不起别人呢!
“真是奇也怪哉。就不能好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吗?”
被吐槽的富冈义勇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在说话:【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花千骨做得比我好太多了。】
站在人群中,身着金扣的深色队服,黑发少女巧笑嫣然,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与大而圆的杏眼让她可爱非常。
【我与他们都不同。】
藏匿于心底最深处的情绪一旦释放,就如破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往四面八方喷涌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