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幼卿一惯平淡的冷清的面容，展颜轻笑，将白皙柔软的手搭在她的手心。

那笑不同于她面对旁人时的礼节性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颜。

她一笑，恍若春风拂冬雪，明媚而灿烂。她看向揽住她腰肢的那人时，眸中还染着星星点点的春光，有着缠绵悱恻的情意。

霍厉霆怔在原地，宽阔的背影竟有几分落寞的意味。

“对不起。”

秦珂机械性地跟着陆幼卿的舞步，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般垂着头颅，声音发涩发苦。

陆思凝曾专门为陆幼卿寻了礼仪老师，教导过她舞步，她回来后便拉着秦珂一同跳，说让秦珂帮她练习。

那时她估计便存了同秦珂一同领舞的心思。

意识到这一点，秦珂心中愧疚更甚。

“可你最终还是来了，这便够了。”

陆幼卿却勾住她的脖颈，脸颊贴着她的耳垂，与她贴的更近，近到呼吸能够喷洒到秦珂肌肤的绒毛上。

她语气没有丝毫不悦，也没有任何的责怪，依旧那么温柔体贴。

可是她越是这样，秦珂心中越是愧疚。

是她心中的自卑，让她生了胆怯之心。可她知道陆幼卿在等她，她不能让她失望，走向她的这几步似乎已经耗尽了她全身的勇气。

她此时甚至不敢抬眸与陆幼卿对视。

她怕她看到她看到飘忽不定的眼神，看到她眼底的自卑与怯懦，意识到她选择的人其实是个胆小鬼。

一点点事情就让她生出退怯之心。

可陆幼卿何其了解她，如何看不出秦珂内心的纠结。

她失去了记忆，忘记了携手共进的那十几年；忘记了她也曾一步步位高权重，是天子近臣；也忘记了她们之间甚至已经有了女儿……

她的心态随着她的失忆而变得年轻，在她的认知中，她们刚刚相恋不久，因此她会患得患失，会没有安全感。

她没有的、缺失的，她会一一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