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我看着她左手腕的黄丝带,问了一声。
“怎么说呢……不知是刚刚止痛片还是这粒药丸的作用,现在痛感稍微没那么强烈。”她说:“可是怎么感觉有点紧张,嘿,就像是要开始一场手术。”
是的……接下来,才是特殊“手术”时间。
先把仅剩最后一颗药丸的包装放进自己的随身挎包。
然后,调整好情绪,免得被接下来可能遭遇的刺痛寒流所吓到。
嗯……开始吧。
“不用紧张。”我看向她时,正好对上她的视线,既像在安慰她,也如在说服自己镇定:“你可以稍微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也许药效很快就起作用了。”
“好的,医生。或是……修女?哈,不好意思,开个玩笑。”她倒也是个挺俏皮的女孩,真的闭上眼睛,嘴角一翘后,又问:“嗯……你要看看伤口情况吗……?我可以解开给你看。”
可能她刚刚就注意到,我观察了她的手腕好一会。
“没关系,没事,放松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模仿着记忆中嘉妮老师哄“伊珂”入睡的样子,尽量安慰着妮卡。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句话……奇怪,我在“哪里”听过吗?
呃,先不管这个……
集中精神,嗯!
然后,自然而然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按在她的左手腕黄丝带上。
“啊……”她的左手稍微动了一下,赶紧说:“小心被感染!”
“不会的,这可能是要通过伤口才能感染的毒素,你也知道的。”我以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腕,再继续按着说:“没事的。”
“虽然如此,但还是小心点好,不想连累到你。”她睁开眼看了我一下,可能看到我没有太大异常反应后,这才重新闭上眼,接着就微笑起来:“是错觉吗?好像冷痛感越来越轻了,感觉毒素在消失一样……这个特效药竟然如此神奇?”
这可不是错觉。
而我现在的感受,却与她截然相反。
冷酷,冰寒,刺痛,那些熟悉又可怕的激流,再次如冰锥般挑开我的皮肤,刺入血管,肆意乱闯。
但我知道,即使冷痛感如此强烈,事实上也未有外伤。
刚刚触碰妮卡手腕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自己的手指处有短暂的黑化迹象,但很快就恢复原来肤色,自然也不会被她发现。
她手腕缠着的黄丝带,很好隐藏了之前的黑斑,也掩盖住毒素和黑斑消退的过程。
如果没有这条黄丝带,我挎包里还早早准备了一些绷带,不过还得说服她缠上才行,这次可真是省时且顺利。
再过一会,就察觉不到痛感了,估计她的毒素已经被清空。
她的手腕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冷。当我抽回自己的双手时,还能看到她的左手五指开始活动起来。
“啊,怎么突然手麻了……”她睁开眼,举起左手甩了几下,似乎没发现自己的动作已经灵活了许多。
小主,
“不是那种冷痛的感觉吧?”我问。
“不是……”她呼了呼气,边甩手边说:“就只是手麻而已,好怪。”
是因为压制她手腕神经好几周的毒素突然消失,还是药物所致?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过来,说:“哦,好了……好像没再感到疼痛了。”
“可能止痛片和阿美斯林一同起作用了。先别大意,到晚上再看看情况,歇几天再说。”我提醒着她,免得她立即扯下丝带观察。
我想,她现在手腕的黑斑连同体内的毒素应该已经消失。万一她很快注意到这个情况,那只能往特效药效方向引导了。
“嗯,好的。感觉现在就已经没事了一样,但愿今晚能睡个好觉。”她神情放松地半躺着,笑着说:“这几个星期来都没休息好,总是会被痛醒。伊珂,你送来了救命药呢,太谢谢了。”
“不客气,有用就好。这药可能也对苏珊康复有用。”我估计妮卡已无大碍,于是转向另一个话题。
“是呀,你刚刚提到过。”她朝着我点了下头,说:“那苏珊已经出院了吗?”
“没有……”我发现她好像不太了解苏珊的情况,就解释说:“虽然她体内的毒素已经消除,但由于一些永久性伤害,现在仍是昏迷不醒的状态,就跟之前一样。”
“什么?不会吧……!可她那晚……难道真是我幻觉吗?不可能……”她表现得很惊异:“但我的左手就是被她抓伤的啊。”
“真的。至少在我最近几次探望中,她都没有醒过来。”我看着妮卡的反应,大概猜到一些情况。
于是,我先向她提问:“那晚……是不是8月24日周五晚上?听说你巡夜时,见到苏珊醒了过来,是真的吗?”
“肯定是周五……嗯,应该就是那天吧。”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那晚可能是我看错了吧,哎,反正说了你也不信,太离奇。”
“不,我相信。”我坚定地回应她:“其实,我也经历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奢求所有人都能接受或相信一些异于常理的现象。但是,还有人愿意相信我,支持我,一起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