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约天刚亮的时候,又是一声尖锐的铜哨子将所有人从睡梦中惊醒,营地中有一个矿坑,老汉和其他男人被带去了那里,而莺莺则跟着老妇人进入一处宽敞的木屋,这里全部都是小孩和女人,她们熟练地走到绣桌前,开始一天的劳作。
莺莺根本不会做绣活,但她的手还算灵巧,跟着老妇人一步一步使用那些针线和布匹,学得倒是像模像样。
“哎呦。”一道凌厉的鞭子抽在了老妇人的背上,剧痛让她哀嚎出声。
“慢死了,好吃懒做的凡人!再让我抓到你一次,今天什么都别想吃了!”凶神恶煞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制服,手中拿着长鞭,将地板打得啪啪作响。
光是听那声音,就让莺莺害怕地缩成一团,她知道都是因为要教她所以才让老妇人被打了,“对不起,我什么都不会。”
管事的男人狠狠剜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什么,舞着鞭子到别处去了。
有一位年轻的女子小声骂道:“一口一个凡人,我看他就是个畜生,他难道不是凡人吗?”
“小声点吧,鞭子可不长眼……”
一来二去的莺莺也弄懂了,穿黑衣服的就是管事的人,也是盯着他们做工的人,只要有人手脚慢了,就会挨上一鞭子。
这些黑衣服的人都是凡人,住在外面的青瓦房内,他们有自己的特权。
中午的时候,木屋外面有人敲锣,人群一窝蜂地冲了出去,这便是放饭的时间到了。
队伍还算有序,一人能领到一碗米汤和一个干馍,莺莺的食量小,剩下半个干馍送给了老妇人,但老妇人拒绝了,让她把剩下的半个干馍留给爷爷。
这营地里不只是绣坊,还有人从其他房子里出来,身上都是煤炉灰和硝石的味道,听说是为仙人烧炉的人。
还有更多人,但这里很大很大,远方还有农田,还有许多莺莺望不见的远方。
休息的时间很短,不一会儿就有人挥着鞭子让她们继续做工,这样的工作一直持续到亥时,木屋里四处点着蜡烛,但光线仍然昏暗,不知多少人因此损伤了眼睛。
回到木屋的时候,才发现爷爷竟然是被人抬回来的,昨天的年轻人和睡在最里侧的男人出了不少力,将老人放在木板床上,连连摇头:“柱子对他来说太重了,砸到了肩膀,差一点就砸到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