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害了姓权的不成?
金何奈嘴上谈起正事,心里却哂笑。
他自从进了这个庄园,到处就都是先进的电子设备信息网,巡逻监控,每隔一段路程都有放养的搜查狼犬,就是离着边境几百米也绝对安全。
“大家都在钻漏洞,钱能解决的事哪里有办不成的,可能是方法不对。”
权珩听完,无非是关于升迁业绩的事,和几个境外势力有关。外面最知名的寺庙在权珩手里,信息流通,提点几句就是张口的事。
但她饮了口茶,淡淡道:“金支队长也不用太过着急,门道总是有的,事在人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不愿意帮了?
金何奈本就紧张的心瞬间沉底。
是被发现了吗?这次走私文物里……他和权霖打过交道?可是没合作,只是给的多了,稍微放了点水而已……真的能被查到吗?
“权老板……您知道,我是怕万一出了岔子,后面也影响到您的生意。”
金何奈这么说,不动声色地观察权珩。
权珩很漂亮,但这份漂亮过于矛盾复杂,打眼瞧去温文尔雅,矜贵也是真矜贵,因残疾还带上几分“柔弱”,单薄的身体和惯常的浅笑都让这样“好脾气”的首因效应得到强化。
但其实看仔细了,就是在面相上也能看出不对,尤其那双眼睛,说句“石墨一研为凤尾,寒泉半勺是龙睛”也不为过,可笑意敛尽后,冷冰冰的鲜有活人气息。
看久了,哪怕是笑着的,都会觉得凉飕飕的,回神时血都冷了。
金何奈现在就完全分不清这双眼睛传递的情绪是喜是怒,这种地位的人情绪管理极好,除非她愿意坦露,否则就是对人三分笑,人情练达假皮囊。
“……您这是做什么呢?”
几局太极下来,金何奈有些撑不住,勉强撑着笑,说得上低声下气。
争权夺利的人,尤其是想要权势又毫无背景的普通人,就要做好舍弃一切包括良心的准备,一切个人情绪都能在足够利益面前让步,你放不下有的是人能放下,转眼就会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金支队长这说的,像是我老大在欺负人,但葛徊的手下可不是这么交代的。”
桑亭见权珩不予阻止,抱臂倚在柱子旁,笑起来带了未褪的野性血气:
“我审了那个怂货,说这批货走的时候是有二次检查的,对不上号是上面遮拦的……这个上面嘛……”
“绝对没有!”金何奈冷汗瞬间落下,他看向权珩,急切解释,“我真的没有啊!”
“金支队长,小亭也没有说是你,”权珩轻笑,“您这是做什么,哪里有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事?”
做什么!
我要是不这样,明天就是前途尽毁!
“是是是……您说得对。”
金何奈觉得自己所思所想无法遁形,要是可以,他根本不想和这个人合作。
如果他面对的其他对手都是花纹艳丽、獠牙外露的毒蛇,权珩就是心机深沉、笑里藏刀的画皮鬼,不露声色地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精准地拿捏七寸,死也不给人痛快。
“金支队长刚刚说要跟江路岸合作?他们的线路安保也上不了台面……”权珩简单提点几处,都是内幕信息,金何奈听的心惊发寒,又觉得前面的惊吓都值了。
“还是要在天晴时买伞,”权珩温和总结,“否则等到暴风雨来临,一切就太晚了。”
“是,您说的对,”金何奈点头,又忙拿出自己带来的两个木盒,“知道您的生日,但没法到宴会上,只能将礼物送到,聊表心意。”
桑亭向前一步,先行接过靠近权珩。
“博古纹,紫檀。”权珩扫了眼便笑了,“黄花梨,还是海黄。”
“您……打开看看?”
权珩示意桑亭打开。
宋代年间御用的文房四宝,宣笔的笔杆上刻的是游丝行空,缠绵飘逸,登峰造极的瘦金体。
金何奈送给她的,必然是真迹。
“好贵重的礼物,只是澄心堂纸单独放一盒,还特意挑分出一张……”
权珩笑了笑,满意了这份礼,也主动给了搭话的机会:“我们之间还打什么谜语,又是在机关里,并不显得深沉,反而显得拘谨陌生。”
哪里有单独放这种事情?金何奈脑袋一转立刻反应过来,忙配合笑起来。
“您都这样说了,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金何奈道,“想求您一副墨宝。”
“都说您的字是千金难求,这不是文物找回来了吗?上面决定部分放在本地的博物馆里,过于珍贵的送到京里好好保护,所以相求一副字,挂在博物馆里……也算做慈善!”
桑亭闻言,微微动了下眼睛藐他。
还想借着做慈善的名头,真是个不要脸的东西。
他老大从不会用字讨什么名声,要什么润笔费,这字给出去可就不单单是“字”,落款上的名字可比整幅字的价值高得多。
而且提到慈善和博物馆,又是抢回来的文物,他老大哪里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