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珩醒了,哎,不对啊?我靠!鬼妈妈控梦是可以封记忆的对吧?!现在权珩多大?!怎么看着这么小一只?!]
权珩轻轻眨眼,视线有些散漫地落在单人床正对的书桌上——
乱七八糟的收购合同,中德双语的文件上标红各类非法武器的巨额利润数字,还有被翻开折起的刑法书一页,薄薄纸张上的文字被夕阳照得鲜红。
【已满十四周岁不满十六周岁的人,犯故意杀人、故意伤害致人重伤或者死亡……应当负刑事责任】
书上压着歪斜的台历,正好是八月份,上面用红笔圈起中秋节,狠狠打了个鲜红的叉,旁边是落笔走势都极其锋利的一行小字——
【该死的十四岁】
权珩眉心似乎跳了下,随即敛眸坐起身,眼神里带着点没睡醒的茫然,歪头看着一旁的轮椅。
她似乎对眼前的情况感到疑惑,但又实在想不起哪里古怪。
权珩顿了顿,忽然抬手摸向自己的额头,感觉呼吸有些滚烫。
——她在发高烧。
“宝宝,你起来了吗?”
女人温柔的声音响起,房门被推开,镜头从黑面红底的高跟鞋缓缓上移,最终定在女人的脸上。
脸上干干净净,甚至干净到连五官都没有。
[我靠!要死啊,鬼妈妈这是捏脸的时候橡皮泥不够了吗?!]
[废话,在直播镜头里是这样,在权珩眼里怎么可能?!]
“我的孩子,”女人声音含笑,“该吃晚饭了,妈妈给你熬了粥。”
权珩怔怔看着女人的脸,突然如梦初醒般眨了眨眼,低垂视线点点头:“谢谢……妈妈。”
这话落下,女人空白的脸上突然挤出一张嘴,虚浮地像是画上的。
她弯起新生的唇,嘴边笑意不断加深:
“不用客气,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