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都说说,时间不等人,外面闹得是越来越凶,咱们要是再不拿出个良策,C市没准就得发生大暴动。”
市委书记、公安局长两人又对望一眼,还是不敢直视张瑞星,还是两人默言。
“啪”
一声爆响,张瑞星一巴掌拍在桌上,他怒了:
“你瞅瞅你们两个的熊样,还他妈一个市委书记,一个公安局长,市委书记就你们这么个当法,公安局长就你们这个当法,你们平时牛逼哄哄的劲哪去了,大会小会一串一串的那些话哪去了,说话啊,死人哪,怎么都不说话了。”
张瑞星的心绪实在是糟透了,什么高官的形像,什么高官的老成,什么高官的口德,全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是满肚子的火不发不痛快,反正点到谁算谁倒霉。
被张瑞星点着鼻子骂,牛天还好点,市委书记脸上就挂不住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天天训人的主,今天反过来被人训,那张满是肥油的大脸,如同还未长熟的茄子,突然遭遇了一场大霜冻,青一块紫一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C市的一把手是谁,是他,在他的管辖下一天之内发生如此多恶性案件,他比张瑞星还火,张瑞星骂他,他纵然满子的火也不敢发啊,只憋得他三尺五的裤腰又肥了一圈,如同充气的皮球那张大肚子一个劲的涨大,看那形势再这么涨下去没准一会就要听响,满肚肠子肥油就要出来透气了。
形势已到了千钧一发,危在旦夕的紧急时刻,就在这时,牛天大着肚子嗫嗫嚅嚅开口了:
“部长,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您看行吗?”
“什么成熟不成熟的,说。”
张瑞星火气消了一些,不过火药味还是有些呛人。
“部长,我这就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如果说得不对您千万别生气。”牛天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行,你说吧,只要能尽早平息眼前的乱子,就是超出常轨我也不会怪你。”
有了张瑞星这句话,牛天一下来了劲头:
“部长,有句老话,解铃还需系铃人,眼前这些乱子咱们看是挺头疼,很不好处理,但是只要一个人出面,问题马上就能解决,局势很快就能稳定下来。”
一语正中点子上,牛天的话说到了张瑞星的心坎上,也说出了市委书记一直想说的话。
“你是说找杨征服?”
张瑞星问,在他的眼中牛天看到了几分赞许几分鼓励,于是他的胆子更大了:
“对,这事就得找他,部长,其实他杨征服对咱们C市贡献那是谁也比不了的,就咱们办公的这栋大楼还是他一分钱没要给建起来的,还有市政府大楼,市娱乐中心,市体育场等等,那都是他只收了个成本价给建起来的,可以说C市的经济发展年年登新高这与杨征服是绝对分不开的-------”
提到经济发展这一茬口,市委书记这回来劲了:
“部长,您在上面可能不知道,我们C市经济能飞速发展,完全是因为有杨征服这个领头雁在前面带,您若是能在市里转一圈,就马上能知道他杨征服对我们C市贡献有多大,C市百分之六十的高楼大厦都是他一手创建的,三条商业街也完全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还有我们市的老龙头白酒,那可是全国有名啊,还有自来水公司、供热公司这些直接关系到民生的产业,在前些年,那可是年年赔钱,年年亏损,C市人民对之无不怨声载道,自从杨征服接手后,只是一年,立马利润翻了一翻,两个亏损面临倒闭的企业,就这样在他的领导下起死回生创造了天大的奇迹,而且企业越做越大,利润更是一年滚一个翻,部长,您看看,您听听,就是这样一个对社会、对政府、对国家有着巨大贡献的企业家、商业龙头,咱们不去扶植,怎么反而还要去除掉他呢?”
市委书记越说越动情,越说感情越投入,担任市委书记一职三年来,他的全部政绩可都是杨征服给创造的,杨征服在他心里,那不仅仅是摇钱树,更是升官的垫脚石,如果把杨征服除掉了,那无疑剜了他心头之肉,而且市委书记一职恐怕也将不保。
整个C市怀有这一思想的人不止市委书记一个,还有市长、副市长、各局局长、各政协委员等等,这也是C市发生一系列恶性案件,近万警力投入到第一线没能遏制犯罪,确反而愈演愈烈的直接原因。
此时,若是有一个心怀正义的人听到上述一番话,一定会被气得吐血,他一定会大骂特骂,暴跳如雷,然而,这屋子里没有一个心怀正义之人,也没有人会听到市委书记、公安局长这一番真情实感,唯一有的听众,那就是张瑞星,而张瑞星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后点了点头,他也很有同感的说:
“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们身为地方父母官这种为一方造福的心情我知道,可是我们都是一样身不由已,上面一个命令,那我们就得执行,不过看眼下形势,此事还需再另作论断,这样吧,我们先以稳定大局为重,就依牛局长说的,解铃还需系铃人,你们现在谁和杨征服通个电话,眼前的乱子还是尽早平息的好。”
市委书记、公安局长两人都现犹豫之色,不过这犹豫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偷偷的、不着痕迹的,市委书记给牛天使了个眼色,牛天心领神会,他这个公安局长在市委书记面前就是当枪使的,反正已经开了一枪,他倒有些无所谓了,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丝侥幸心里作怪,如果今天这事由他牵线摆平,那他就成了大功臣,杨征服那边他又可以得到一大笔好处,这边,总上司一高兴没准还能提升他一两级,总之,这个时候他完全就是一个利欲熏心,就没往别的方面想。
“部长,那我试着和他联系一下?”牛天试探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