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贵?公子开个价。我妖界最不缺的就是钱。”
“与夫人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谈钱未免太俗气了。不如……”莫待不轻不重地摸了未央夫人的腰一把,长眉一挑,眼中流转着万种风流。“不如今晚你我把酒话情,共度良宵,也不枉咱俩认识一场?”
未央夫人笑道:“好啊!妾身也正有此意。只是,公子不怕你家那位公子不高兴么?”
“当然怕了。他要是闹起来,我可没好日子过。所以嘛,我得赢点东西回去讨他欢心。”莫待挑眉看向木兰策,笑问,“夫人能不能告诉我,这东西是从哪儿得来的?是不是一位戴面具的先生给你的?”
未央夫人面不改色,娇笑道:“这可是秘密,妾身不能告诉你。”
“那我换个问题,你们杀了他?”
“妾身不知。东西是别人给的。”
“明白了。麻烦夫人给孟星魂带句话,木兰策他可以留着,但要保证那位先生的安全。倘若他不按照我说的做,我必定踏平碧云天,砸碎他的狼牙,用令狐云骁的皮毛做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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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夫人揉着莫待的耳垂,嗔道:“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毒得跟刀子似的,也太伤人了!星魂肯定不乐意听见这话,妾身还是不说的好。”
“带不带话在你,听不听话在他,如何行事在我。夫人看着办。”
台下的人只看见两人没羞没臊地调情,却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都大为好奇,不禁议论起来。对木兰策没兴趣的,抱着膀子看热闹,说着荤话时不时起哄几句,图个乐子。势在必得的,一边紧张两人是否在密谋一场变故,一边催着赶紧开场,生怕耽误了自己的夺宝进程。
谢轻云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在想雪凌寒:刚才因为几句玩笑话,就差点跟曲玲珑翻脸动手的人,转眼间就改性了?绝无可能!既无可能,为何他一点都不生气?想那未央夫人是个绝色尤物,任由她对阿呆动手动脚,绝不是雪凌寒能忍受的。可是他偏偏无动于衷。为什么无动于衷?只有一种可能:阿呆是个女人!两个女人说笑打闹,自然无伤大雅。女人?!谢轻云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结结实实吓倒了!他的脑子至少有半袋烟的功夫是空白的!回想过往种种,他否定了这种想法:除了从不与人共浴,阿呆的言行举止简直爷们得不能再爷们了!然而,只有在男子靠近他时,雪凌寒才会吃醋拈酸。而阿呆向来对女性温和有礼,也不抗拒与她们近距离接触。就像那日在凤来客栈,他教秋嫣然和凌秋雁剑法,是手把手,身贴身的。以他的性格,这相当反常!最反常的还是雪凌寒,他只在一旁看着,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悦。是啊,没必要不悦,因为他知道阿呆是个女儿身!是了,是了,就是这样……想到此,谢轻云心头阵阵绞痛: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来?你到底背负着怎样的命运?你一定很累很痛很孤独吧?我没用,不但给不了你保护,还处处让你操心!热泪涌进眼眶,就要翻滚而出。谢轻云冲出结界,奔向没人居住的陋巷。他已听不见夜月灿的喊声,看不见比赛场上的争斗,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小巷幽深,静寂无人。
谢轻云躲在一株盘根错节,爬满藤蔓的老树后放声大哭。他哭自己眼盲心拙,哭自己不够勇敢,哭自己错过,哭自己的无能为力。哭得更多的,还是为莫待。他实在想象不出,一个人要经历多少伤痛,才可以将自己伪装得如此天衣无缝!他太心疼了!如果命运可以交换,他愿意为莫待承担所有的苦难!
雪凌波站在不远处,默默无语,眼神十分伤感。他刚到碧云天就看见谢轻云甩开众人独自离开,便一路跟了过来。他很难过,不是因为那些眼泪不是为他而流,而是因为谢轻云哭了。等谢轻云哭得差不多了,他走上前递过去一方洁净的手帕,轻声道:“是因为莫公子么?”
谢轻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面前多了个人:“你……你怎么来了?”他接过手帕捂住眼睛,闷声道:“我丢人了。”
“为心爱的人落泪,不丢人。”雪凌波坐进谢轻云的影子,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莫公子那样的人很难叫人不喜欢。他太耀眼了!你好眼光,挑中了一个光芒万丈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他,而不是别的人或事?”
“那晚我们夜游琅寰山,每每提起他时,你的声音中总有一种别样的温情和欢喜。”
“啊?你……你听出来了?我表现的很明显么?”谢轻云紧张地问,“是不是一眼就能看穿?”
“没有。你掩饰得非常好!”雪凌波忙道,“他们都忙着听热闹,哪里顾得上琢磨别人的心思。我……我是无意间发现的。你很怕别人知道你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