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落在那佛珠上,墨色的瞳仁微缩,掩去了一闪而过的疼痛。随即素手轻弹,便掷给了见到两物神色变得怔愣的乔婉娩。
乔婉娩见着飞掷而来的佛珠和香囊,面上终于是露了凄然痛苦之色...
无法再违心否认是痛,察觉到李莲花连亲手交给她都不愿,也是痛...
曾经,他亦没有如此...
乔婉娩垂着的水剪眸,在凝视着手中熟悉的佛珠和香囊时瞬间弥漫了雾气,视线模糊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乔婉娩看向李莲花,泪眼婆娑:
“你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
“你是不是在恨我当年给你写了那封信?我其实不是那个意思...”
话没说完,却听得李莲花略带怅然的声音传来:
“乔姑娘,可愿听听李相夷最后的故事?”
闻言,乔婉娩娇躯一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蓦地抬起了头,想要对李莲花说什么,可话还没说出一个字,便被李莲花打断了去:
“乔姑娘无需解释,李某之言亦没有指责姑娘的意思,不过是给故事画个句号,亦是告知姑娘原因始末,以免姑娘心生怨怼,误了良人。”
乔婉娩被李莲花一口一个乔姑娘唤的心间冰凉,身子也是遍生寒意,却无法反驳半个字。
她既然自欺欺人的质疑他是李相夷,那么李莲花与她生疏,她又如何能怪得了他?
见乔婉娩没出声,李莲花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莲花楼上,沉吟了片刻,才开了口:
“李相夷当日独战金鸳盟,与笛飞声交手时,发现已身中剧毒,虽搏命将笛飞声重创,自己也落得个负伤坠海的下场。”
他声音淡淡,似真的就是在讲一个旁人的故事,没有停下来接收回应的意思,李莲花继续道:
“但毒发和昏迷坠海没能取了他的命,他回了四顾门,瞧见了昔日友人在院中因他而争执,听到了许多从前未曾听过的话,亦看到了乔姑娘给他的信。”
乔婉娩听着他平淡至极的声音,身子却是颤抖的更加明显,短短几句话,道尽了多少内幕沧桑...而她,和他们都未曾考虑过半分!
“乔姑娘身子弱,坐下听便可。”李莲花收回视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管她到底坐没坐下去,又将目光转了回去。
“当时的李相夷,失去了方向,茫然的回到了东海边,是为寻死,亦是心存了一丝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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