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琉璃作坊产出未定,倒是先搭进去一大笔钱。
上面没有大树,没法好好乘凉,赵小山对此咬牙切齿恨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新登基的元康帝真是穷疯了,刚上来就要搜刮,还他妈知道转移矛盾,轻轻松松便给自己找到了来钱道,只是苦了他这样的底层小商人。
赵小山叫苦连天时,周彻也苦恼的很,他的小妾姜家女还过门呢,钱还没为他所用,光交税就交了三万两银。
他对此十分痛心。
更痛心的还在后面,周彻的“丝绸之路”——那个主管南北商贸的叔祖,也被撵下去了,回了京城担任户部的一个主事。
虽然是平调,但一个是清水衙门一个是肥缺,不可同日而语。
新皇帝甫一上台,周彻诸事不顺。
周彻叔祖调走了,原来的肥皂和米粉的销路便成了问题,为了避免产品积压,赵小山不得不缩小生产。
尽管没有裁员,但所有雇工只需要上半天班,工资也相应减半。
雇工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时间大为惶恐,以为好日子要到头了,每日里旁敲侧击打听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生产。
那两个作坊都这样,更别说走高端路线的琉璃作坊了,刚开业两个多月,本钱还回来一成呢,便处于半关停的状态了。
那四十个下人不能光吃饭不干活,不得已,赵小山又转头卖了十人。
赵小山这样有些门路和底子的大商户都叫苦不迭,像密水那些小商户,重税之下直接破产的不知凡几。
进入十一月份,周彻那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所有作坊恢复正常生产,姜家女愿意帮他打开销路。
注意琉璃生产在精不在多,物以稀为贵,他打算来个饥饿营销,将价格打上去,提一提利润。
赵小山煎熬了三个月,总算听到了点好消息,松了一口气。
肥皂作坊和米粉作坊的雇员们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还以为自己就要失去这个挣钱的活计了呢。
还好还好,还好山子没事。
新皇上任这么短的时间便折腾出了这么多事,赶上庆元帝十年事多了。
果然皇权之下皆是蝼蚁,任他平日里如何风光,上面一声令下,他便现出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