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到了小院中,便有三个丫鬟小厮过来迎接,轿夫便自行离开,吕薇下了轿子让丫鬟小厮进屋,这才走到郭破虏身边道:“破虏你是不是感觉这楼甚是熟悉?”
郭破虏点头道:“是啊,我感觉在哪里见过,可是想不起来。”吕薇低头羞涩道:“这就是我在襄阳的闺楼小院,是我们订娃娃亲时所建,在郭吕两家中间。在楼上可以同时看到郭家与吕家,小时候我们常在这里玩耍的。”郭破虏茫然道:“哦,怪不得如此熟悉!”吕薇又道:“那时我还小,你整天抱着我在楼里玩,只是后来你离开襄阳,去外面学艺,就很少来了,于是我就天天在楼上看着你家,企盼着你早点回来……”
郭破虏听了,这个事姐姐郭襄从没说过,于是问道:“后来呢?”吕薇接着道:“后来你终于回来了,只知道陪郭叔父练兵,却很少上楼陪我玩耍了。我父亲说女孩子要矜持些,也不让我主动去找你,可是我从小就知道早是你郭家的人,所以常偷偷去看你……”
郭破虏还是想不起来,但想多知道一些,又继续问道:“然后呢?”吕薇道:“后来我爹知道了,就把我关在上面,不许我再去找你。那时襄阳城中又要召开武林大会,你每天接人待物,忙里忙外,我在楼上看着你,真想替你分担,心想再过几个月,就是我们成亲之日,到时我就能帮你了。谁知等来的却是蒙古人突然攻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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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在说话,突然门外有人敲门,道:“吕姑娘你回来了吗?”吕薇一听道:“是孙如风过来了,定是来找秦秋波两人的!”郭破虏听了,连忙进入轿子把秦秋波的衣服脱下,替他穿好,然后低声交待吕薇几句话,便躲入轿子中,并要吕薇让他们进来。
吕薇开门,果然是孙如风与白鹤鸣走了进来,他俩人一进来,躬身行礼,说道:“小姐回来就好,老爷从长安城接来了,正与大将军在客厅说话,请小姐前去!”
吕薇怒道:“我没有这样的父亲,我不去见他。”孙如风与白鹤鸣听了面面相觑,突听得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薇儿,爹来看你了!”只见外面走进来一行人,前面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老人与一个彪悍的蒙古人,正是吕文德与舒不台。后面跟着十来个蒙古武士与番僧。
吕文德走到吕薇面前道:“薇儿,爹当年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看你与大将军多有缘分,在西域昆仑山中都能遇到。”然后看了看眼前的谯楼和花园,又道:“大将军多有心,这小院建造得与襄阳城中你住的闺楼一样,听说你已答应与大将军成亲,爹不远千里前来祝贺,就是想弥补以前的过错。明日就是你们大喜之日,爹真替你们高兴。”
舒不台道:“哪里,这都是小婿应该做的!小婿在襄阳城谯楼里,第一次见到薇儿,就决心要娶她为妻。在昆仑山中又无意救到她,真是天赐良缘,所以回到大都就命人建造了同样的谯楼,只愿薇儿住在这里,能与襄阳城一样。薇儿还有什么不满意,尽管说出来。”
吕薇听了,摇头道:“物是人非,你该听说过吧?虽然我喜欢这谯楼,可是不愿与你住在这里!”吕文德听了,面露张恐之色,做为大宋的降将,他早已没有了任何价值。
自从郭靖来到襄阳,抵抗蒙古大军南侵。吕文德虽是襄阳城名义上的主帅,可是襄阳城的一切,他并做不了主,一切都是郭靖说的算。这一点不仅襄阳城里的人知道,蒙古人也知道。只有大宋朝送来物资时,才需要他这大宋安抚使接收。
若不是郭靖到来,吕文德早已投降了蒙古。与蒙古的数次守城大战,吕文德胆小怕事,罔顾人命,害死许多无辜百姓,被武林群雄不齿,早有人想除之后快,但被郭靖制止。郭靖不想牵扯到大宋朝堂中,更不想争权夺利,被人说有私心。
吕文德为了能在襄阳城生存,于是才执意把刚生下来的女儿与郭靖的儿子定下娃娃亲,本来郭靖一家其他人俱都是不愿意,但是郭靖知道襄阳城的团结很重要,也不想让吕文德太过难堪,就暂时答应下来,说一切要等吕薇成年后,看两人是否真的情投意合,再觉定他们要不要成亲。
这事本来是两家人之间的秘密,可是吕文德却四处宣扬,使得整个襄阳城中的人都知道了此事。自此吕文德便稳如磐石,再也不害怕被人除掉。
吕文德深知以后的荣辱全系在郭靖郭破虏父子身上,一开始时怂恿吕薇娘抱着吕薇天天去郭家,让吕薇多亲近郭氏一家人,吕薇从小美丽温柔,懂事可爱,深得郭家人喜欢。郭襄与郭破虏虽大她十多岁,却也颇为喜欢这个小姑娘。只是后来郭襄与郭破虏经常外出,便与吕薇见面极少。可是吕薇从小就被家人告知,以后是郭家的儿媳妇,久而久之,去郭家就成了她每天的习惯。长大后,在郭家忙来忙外,已成自然。
可是后来忽必烈做了蒙古大汗,便经常有人来襄阳城劝降,郭靖不为所动。天天厉兵秣马 ,以防蒙古人偷袭。但是过了许久,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