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想着,卫清晏便松了口气。
夜间,听得下人来报,曹忆昭又哭闹上了,时煜便亲自过去了一趟。
见到他,曹忆昭如同从前一样,拉着他的手抽抽搭搭哭着。
时煜拍了拍他的肩,“近日我比较忙,你要乖,莫闹,否则我便将你送进宫里,让宫人照顾。”
也不知是他听懂了,还是公主府的四个面首照顾得好,总归之后,卫清晏没听说他再有哭闹不止的事情。
但她又忧心起另一件事,阿布没按先前定好的时间回来,卫清晏担心大魏是不是出了事。
倒是等来了老宗正等人,又上门请时煜即刻登基为帝。
若是不知道凤昭现状,卫清晏自然不会干预,但如今她不愿时煜担上一个亡国之君的名声。
便将凤昭气数将近一事,告知了老宗正。
老宗正听完脸色煞白,“太子妃所言当真?”
得了消息赶来的青芜道,“皇伯伯,其实你看看眼下的凤昭,便知太子妃所言是真是假。
我刚收到线报,赤烈又在攻打第三城,林兰亭应付得很艰难,并非他能力不行。
而是这些年,林万芷重奸轻武,别说兵士们没怎么操练,便是身上的装备都已许久不曾换新。
因着林兰亭这次是秘密前往,带去的将士不多,只能利用当地驻军,可荒废多年的兵士……”
青芜叹了口气,“林兰亭巧妇难为,说到底青芜愧对皇帝哥哥托付,眼界浅了,只盯着朝堂,却不曾料到自以为强大的凤昭,还有外敌入侵。”
“若你如此说,本王岂不是更羞愧。”
老宗正眉眼暗沉。
他是青芜长辈,得先帝和先皇两位君主看顾,才有了富贵到老的安详生活,不也是在林万芷编织的繁荣假象里,安逸度日。
“凤昭今日境况,是林万芷的错,我们这些皇室宗亲和文武百官皆有责任。
唯有太子,他自小被算计远离家国,不曾受凤昭一丝恩惠,归来便为凤昭除去毒瘤。
如今这烂摊子也压在他肩上,太子从未推脱,是储君还是君,又有何区别。
凤昭若真有那样一日,青芜实在不愿将来史书上,给他记上亡国之君这一笔。”
她朝老宗正屈膝一礼,“望皇伯伯垂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