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儿是他原配发妻的闺名。
“大人,救命。”誉王妃被打翻在地,抬头向三位主审官求救。
三人颇有默契地转开了头。
这样的人,人性已扭曲到极致,怎么挨打都不过分。
龚明诚的声音再度响起,“他并非生来无能,是你刻意捧杀,一步步引导着他成了纨绔。
你从嫁进誉王府时,就没想过善待他,你故意让誉王瞧见他不成器的一面,在父子两人之间极尽挑拨,让他们对彼此失望,可是?”
“是不是他说的这样?”
誉王又是一拳砸在誉王妃脸上,满眸赤红,“我记得,我儿小时候还说要做个有用的读书人,将来为他的皇伯父效力。
可没两年,他便逃学,还说什么自己是皇族,生来就富贵,何须同寒门子弟般刻苦,原来竟是你教唆的?”
“那是他心志不坚,王爷怎会怪到我头上?”誉王妃撇了撇嘴,眼睫微动,泪珠子含在眼眶,要掉不掉。
誉王看着这样的她,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手脚一阵抽搐,软软地瘫在地上。
从前,她每每露出这样楚楚可怜的神情,他便觉得错的是儿子,甚至他自己也是错的。
他原不过是个庄稼汉,跟着先帝鸡犬升天,做了皇亲国戚,她出身比不得世家大族,但那也是真真的官员家的闺阁千金。
比他又小上那么多,还愿意跟着他,他心中感动又自卑,便尽可能对她好些。
她提出亲自教养孩子时,他满口应下,她虽是女子,却长在京城,又识文断字,总比自己强。
他没才能,也没什么野心,突然不愁吃喝了,精神没了寄托,便跟着人习字,无意中接触到道家法学,觉得找到了慰藉,一下入了心。
府里的事和孩子便交给了她,她在他面前向来都做得好……
“啪,啪,啪……”誉王发疯似的连着掌掴了自己十来下,才又重新走到誉王妃面前,“我儿死在哪里?那巫医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