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冷她几日,等消了气再同她说清此事,她却躲着他,便是见着了也是一副看他如看脏污一般的眼神。
明明是她先放弃了他们的感情,他气得也不愿多说,但那个妾室他始终不曾碰过,谁想,一年后,她又给他塞进来两个。
她这是心里彻底没有他,从前的海誓山盟,浓情蜜语不过是他一人的痴念,他收了那些妾室……
却原来,她也是不愿的,她在等他的态度。
卫清晏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老夫人的认知里,龚长英喜做女子装扮,有他要坚持的原因,为了这个原因,甚至都不肯娶妻。
那自卑的老夫人是否会担心,一旦表明心意,夫君是否会因此觉得她是负担,而终止这交易?
她不敢冒险,甚至在心里做出了比较,她在龚长英心里的分量,比不上他的癖好。
可她又盼着他心里能有她,哪怕是主动发现她的情意,所以,她才同二夫人说那些话。
因为她奢望,却没有得到。”
秦氏亦白了脸,她拥有的,被她亲手推了出去。
卫清晏幽幽一叹息,人之所以长嘴,是用来沟通的。
“假设老夫人在怀二爷时,就对龚长英有了情,那么到龚长英去世,她足足等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多漫长的岁月啊,她的期待非但没有实现,爱人还要与他阴阳相隔。
她怯懦自卑了一辈子,会不会在老大人去世后就生出一腔孤勇来?这辈子没得到的,便祈求下辈子他能做她真正的夫君?”
“母亲不想父亲做女子,所以,换了父亲的寿衣。”秦氏怔怔道。
旋即她想起什么,激动地看向龚明楼,“二爷,你可还记得,母亲入殓时,我同你说过,她和父亲的寿衣是同一块布料做出来的男女款?”
龚明楼点头。
他记得当时她眼里有对父母感情的艳羡,他便在心里暗暗想着,将来若她同意,他们也穿同一块布料裁制的寿衣。
“对,我也记得。”卫诗然附和道,“而且父亲母亲都说过,将来要合葬。”
合葬之事,卫清晏来之前便了解过了。
她继续道,“按我们先前的推断,龚长英买波斯布料是为自己定制寿衣,那为何会是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