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鑫动用他哥哥的关系不久之后,松江下游某个县城的派出所里,就传回了一则消息——该县拦河采冰时,捞到几具无名男尸,经过法医的鉴定,这几具尸体都是生前被人一顿毒打,半死之后,又丢进河里溺亡的,从时间上判断,应该就是不久之前,齁巴与范怒涛失去联系的时候。
时间,地点,人数,死法,全都对上号了,因此,金鑫把这件事,转告给了范怒涛。
范怒涛听完,脑子里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他通过金鑫的关系,跟该县派出所的所长,取得了联系,以受害人家属的身份,与对方约定见面时间,带着胡建那些后生仔,开着四五辆车,浩浩荡荡的往外县跑去。
金鑫为了保险起见,也坐在了范怒涛的副驾驶上。
数小时之后,金鑫和范怒涛见到所长,对方是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表情严肃,说话语气也很冷漠:“这几具尸体,都是从上游河道冲下来的,事发地点并不在我们辖区,目前事情也没有来得及往更上级的单位汇报,但是人命关天,我们必须严肃处理,给人民一个交代!我知道你们在省里有点关系,可无论是谁,都不能干扰司法公正,懂吗?”
金鑫扯着嘴角笑了笑,一句话都没说,金森早就交代过了,对方在业内,是个什么口碑。
这小子以前是在牡丹江混的,以前级别比现在更高,正是因为徇私枉法,才被降职到此县城。
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要是从相貌和言语来判断,对方肯定是个铁面无私的人,可是,事实正好相反,这位所长是很懂得灵活变通的干部。
范怒涛过来之前,已经在银行里,取出了很多现金,此时,他把一万块钱递过去说:“辛苦了,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所长皱着眉,一把夺过现金,厚厚一摞子,还挺压手的,他把钱揣在兜里,然后说道:“你干什么?我让你们来认认尸首,也好方便我们后续的调查,你给我钱,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
范怒涛有些疑惑,纵然他是老江湖,此时都不知道,后续的话,应该怎么接。
金鑫乐呵呵的说:“差不多得了,我叫金鑫,省厅金森是我哥。”
所长一听,眉毛一挑,哼哧了两声说:“那行,你也应该懂事儿,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跟我来吧。”
众人跟着所长,来到殡改服务站,所长亲自跟殡改站的人打过招呼,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到了库房,所长踢了踢两个特制的冰柜说:“县里条件有限,尸体都装这里了,你们看看吧。”
范怒涛上前,往里面瞅了两眼,顿时心如刀绞,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淌出来。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发财,办事,打人,挨揍,交情可不是假的。
如今齁巴和另外几个兄弟,全都躺在冰柜里面,脸色刷白,四肢扭曲,身上刀口外翻,显然死的不甚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