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方野依旧在等待。
因为,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随着他的掌心裂开一条缝,方野眯起了眼,总算滚出来了。
“哎呀,我的能力不是让你用得很爽快吗?现在又过河拆桥了?”
方野现在才真正看清这张嘴。
丑陋,畸形,尖牙森白,唇舌血红,那张嘴里好似黑洞,看不见尽头。
看起来太恶心了,方野眉心拧起,“别以为我没听到当时你说的那些话,你最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小小凡人也有威胁神明的权利了?可笑。”
方野面无表情地把搁置在床头柜上的崭新菜刀,放在小臂上,很快皮肤便浮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线。
“你以为,这种拙劣的手段就能威胁到我吗?”它嘲讽道。“我可以出现在你全身任何一个位置,你把自己大卸八块也没用。”
“呵呵。”方野冷笑,忍着恶心把菜刀塞进了那张嘴里。
嘎吱嘎吱——
随着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那把菜刀愣是被它...绞断了。
只剩孤零零的一截菜刀柄在他手上。
“味道还不错。”
听着这嚣张的话,方野怒火升腾而起,这可是他的身体!怎容他人酣睡。
况且还是一张只知道落井下石的嘴!
方野闭了闭眼,干脆直接睡觉,既然一下子摆平不了它,那他也不打算继续白费力气。
看着少年拿它无可奈何的模样,它得意地一笑,缓缓消失。
已经下班抵达新家的方妈踩了踩地毯,便从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这孩子,做事还和小时候一样。”
方妈站在玄关处,看见屋内的景象不由得心生疑惑,阿野到底是从哪里租的这么好的房子,还给自己说只要一千块。
看来,是要找个机会问问阿野了。
千万别是贪别人的小便宜,或者是拿了来路不明的钱。
方妈轻轻地推开方野的卧室,只见少年躺在床上,睡相平静,面容安详。
一定是一个好梦吧。
方妈默默地掩上门,拖着疲惫的身体,强打精神做了两份蛋包饭。
一份阿野半夜醒来饿了吃,一份是她明天中午的便当,方妈冷藏在冰箱里并贴上了一张小纸条后,才回到另一个房间沉沉睡去。
不过,房间里的方野并没有做上一个如方妈所说的好梦。
这个梦,他已经很久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