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扫过，将冲在最前面的蛇人化作灰白色的石雕，然后巨人们垂落长长的手臂，只是一个横扫，就碾碎了不知何几的蛇人。

死去的尸骸中，隐约能瞧见漂浮出一道道透明的魂魄，它们茫然地环顾着四周，面孔上还残留着死前的痛苦和怨毒。

头顶灰暗的天空中，响起了灰暗的歌声。

那是一道道厚重的鸣叫，与虚空鲸如出一辙的鸣叫，婉转而沙哑，饱含着悲伤。

它，它们歌唱着，歌声降临在这片战场上。

那是一头头巨大的鲸鱼！

与洛尔她们在那处海眼中瞧见的不同，它们庞大的身躯腐烂，膨胀，说不出的怪异和畸形。

它们在天空中逡巡，肆意地展现着自己庞大到令人绝望的身躯，而后发出一声又一声高昂的鸣叫。

灭亡吧，灭亡吧！

像是在讴歌已经死去的神明。

无数痛苦的游魂在歌声之中不受控制地上升，上升，升向那天空的尽头，被无数畸形腐败的鲸鱼拱卫的通道。

游魂们成群结队，摩肩擦踵，在有限的通道中挤成一团，一批一批逐渐去往上一层的深渊。

“我现在知道迷雾界那些蛇人和鱼人的魂魄是怎么来的了。”

奈莉尔喃喃着。

洛尔和芙蕾同样心有余悸地点点头。

这处战场在为上一层深渊供给源源不断的游魂。

而大地上，这场永世的战争还远远没到完结的时候。

巨人们碾碎了蛇人的军团，踩着尸骸继续向前，洛尔几人位于虚空的间隙中，能够清楚地瞧见巨人们脖颈处戴着钢铁铸就的锁链项圈。

如同被主人鞭挞的奴隶。

那些锁链向着天空中延伸，最终被扯在一个个更加巨大的女巨人手中。

与通体覆盖赤色毛发的丑陋男性独眼巨人不同，这些女巨人数量稀少，而且容貌姣好，有着如火焰般炽烈的赤色长发。

它们同样赤身裸体，浑身下去都是肉眼可见藤蔓般紧绷的肌肉，肌肤干枯而且粗糙，像是某种石膏像的材质。

女巨人们一边拉扯着独眼巨人们，一边挥动着手中的长鞭，整个军团因此而痛苦地向前。

它们虔诚地歌唱着，与天空中绝望的鲸歌遥遥呼应。

赞颂这场永恒的战争！

于是，在巨人军团的前方，又一拨白茫茫的怪物正在蜂蛹而来。

“见鬼了，那是瓦尔基里的女武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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