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这个女人,哭得一塌糊涂,一个晚上的时间,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一整晚,刘芸也守在ICU外,如我们一样,一整晚没睡,白天也没睡,直到现在。
刘芸眼睛红肿,原本精致的脸无比的憔悴,当得知可以探视后,她第一个就扑了进去...
……
我不知道,需要有多强的心理建设,才能在短短几个小时时间里,把心态调整得这么好。
病房里,刘八斤似乎并没有太过消沉,他脸色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是一种像是停在太平间死尸一样的苍白,说话时,他的声音也很微弱,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我依旧感受到了一种情绪的稳定。
他断断续续的跟刘芸说了好些话,说什么,你放心,手是没得感觉了,是软了,但该硬的地方还是够硬,不信你摸摸..
原本刘八斤才是安慰的对象,可在刘八斤玩世不恭的态度下,反倒是刘芸成了安慰对象,原本很沉重的病房,竟变得有点暧昧起来,我们几个倒像是偷窥他们幸福的电灯泡似的。
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后,刘芸离开。
当刘芸走后,刘八斤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竭力想要翻个身,坐起身,看他那费力的样子,我走过去,给他脖子后垫了两个枕头。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语气虚弱地说:“幺鸡真做得出来啊,我也没偷他老婆,这么搞我。”
我凝视刘八斤,沉默一会,很认真地说:“老二,你放心,你和鸭子挨得这十几刀,我都记着的。”
“唉。”
刘八斤突然叹了口气,说:“我倒希望这件事儿先放一放,老四,你晓得刚刚公安跟我讲什么么?”
“公安跟你说什么?”
“公安问我晓不晓得幺鸡的事情,还问我跟你的关系。”刘八斤幽幽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公安已经关注幺鸡了,更说明公安对你我的关系很清楚,老四,你这身皮穿的不容易,晓得吧?”
我当然明白刘八斤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