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克与梅子的婚礼堪称盛大,婚礼邀请了很多道上的头面人士,江陵县城的流子不必说,江东市内不少有头有脸的大哥都来了,还有一些商人,毫不夸张的说,凡事跟我们五兄弟有点交情的,都过来了,唯独刘八斤!
我与刘八斤和羊克,三人不仅仅是发小,还是同学,出社会后依然是好兄弟,按说这么重要的日子,刘八斤是必须来的。
我也背着羊克,通知了刘八斤,让他在婚礼当天赶回来。
我以为能借着羊克结婚的这个机会,能让刘八斤与羊克重归于好,然而,羊克安排了两个人,在婚礼举办的东方饭店外守着,刘八斤甚至都没能赶到婚礼现场,就被羊克安排的流子拦住,然后,刘八斤被羊克的兄弟拖下车,一顿暴打...
在东方饭店二楼的后窗户口,我亲眼看见刘八斤被暴打,看着他被人从车上拽下来,摁在地上暴踹、暴踢,虽然被打得满嘴吐血,挺狼狈的,可刘八斤难得的硬气一次,他一声没吭,歪着脑袋望着二楼,望着我。
他望着我,我看着被打的他,却没法喊一声住手。
……
到了雁州后,我们首先去了雁州中心医院看望刘八斤。
我没有亲眼看见刘八斤是怎么被幺鸡侮辱、暴打的,可半年多没见,刘八斤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缩在被子里,浑身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像是个孱弱惧冷的老人一样,恨不得连脑袋也缩进被子里,和平日里意气风发的模样大相径庭。
我有点奇怪,趁刘八斤没防备,一把掀开他的被子一看,就见他穿着的单薄棉质内衣隐隐透着血迹,我撩起他的内衣一看,就看见他背部、腹部乃至臀部全部是各种伤口,有的是刀具划伤,有的像是暴力拖拽时与地面摩擦的淤痕,最让我感到刺痛的是他的右手。
他仿佛见不得人似的,把右手垫在身下,我强行把他的手掰出来一看,就见他右手手掌裹着纱布,小拇指处一片殷红,一摸小拇指处的血色纱布,是瘪的。
旁边坐着的女人应该就是刘芸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他一头酒红色的头发,米色修身西装,身材姣好,只是面容显得有点憔悴,一直在小声哭泣,在她身旁的垃圾桶里堆满了擦拭鼻涕眼泪时用过的卫生纸。
“哭个卵哭?”刘八斤仿佛很不耐烦地说:“四根手指一样抱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