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满头是汗的跑了过来,语气焦急地问我怎么回事,我轻描淡写的说没事,推开他,继续下楼。
当我们快到一楼大厅时,一个身穿藏蓝色西服,梳着背头、红光满面的中年人迎了上来,他是百威酒店最大的老板,姓夏。
夏老板算不上道上混的,但开这么大一个酒店,黑白两道多多少少都有些关系,我跟夏老板认识也三四年了,彼此算是熟人。
夏老板显然已经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有些紧张的赶来,拦在跳哥面前,劝说着。
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已挤满了人,有腰大膀圆的流子簇拥着跳哥朝我走来,有胳膊纹着各种纹身的小年轻拎着棒子在酒店大厅里转来转去,有穿着破洞牛仔打耳钉的流子吹着口哨,有叼着烟双手插兜斜挎着身子的流子三五成群的在酒店门口大声交谈着,还有更多流子堵在门口,面色不善地朝我看过来。
路灯照耀下,酒店门口的水泥台阶上黑压压的全是人,说句水泄不通不为过。
这么多人,如果说我内心毫无波澜,那显然是装逼,但要说我内心有多害怕,也不至于。
道上打流,名望在某些场合是一种负累。
如果是一个没有名利牵绊的流子叫了这么多人堵我,我也会哆嗦不安,可李世光,他在全市以及周边县市有七八个大赌场,这么多赌场一年给他创造上千万的纯利润,他敢冒这么大风险,在酒店门口搞我?
酒店门口的流子越聚越多,夏老板不停的在跳哥面前劝说着,却似乎没什么效果,跳哥已经带着人堵住酒店的旋转门,已经停止的旋转门与外面的水泥台阶上,数不清的流子齐刷刷的看着我,那是一种极具压迫性的目光,从那一双双眼神里,我看见了冷笑,也看见了挑衅。
而我背着双手,依旧不疾不徐地走着,我迈出去的每一步都不长,但却没有一步停顿,我根本不在乎酒店内外气势如排山倒海的无数流子,时至今日,何嘉祥三个字不允许我后退,四哥这两个字也不允许我有任何形式的低头。
从楼道口到酒店的旋转门大约有二十多米,我以一种始终平静且无任何眼神跳跃的态度跨越这二十米的天堑,当我快到门口时,喧嚣谩骂与咆哮的挑衅如海啸一般扑面而来,有人指着我鼻子骂,有人面色复杂,还有人手捂着裤裆对我做着挑衅的动作,更多的流子则是伸手去拽我、拽鸭子、撕扯付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