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与付彪肯定也猜到了我们这次出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明智的没有多问。
不出意外,刘宝亮肯定要在赌场玩得很晚,说不定半夜才出来,也可能在赌场泡一天,我们还有很充裕的时间。
我们低声闲聊着,鸭子拉着付彪交流着几天前去金海迪厅蹦迪时碰到的趣事儿,付彪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时不时憨憨的笑一会,从他们身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之色。
刘彦明时不时凑到我耳边闲聊着,聊太子岭林场场长的事儿,说当年那个场长处处刁难他,说那个林场场长也是靠关系上去的,在外面明目张胆的收回扣云云。
我没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他当年是勾结外面的贼才被开除林场,这事儿已经过去很多年,而且与我无关,顶多能说明刘彦明这人心口不一,那又能怎么样呢。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路上上的行人也在渐渐变少,马路旁的路灯昏黄而静谧,衣衫褴褛的拾荒老汉也累了,熟练的将矿泉水内多余的水倒掉,踩瘪瓶子,丢进蛇皮袋,坐在前面的路肩处歇脚。
那辆跃进牌蓝色载货汽车停在酒店左边靠近升降门的位置,保安亭的窗户打开,一个秃顶的中年脑袋伸出窗外,对跃进牌载货汽车喊了几句,汽车驾驶室车窗降下,三角脑袋伸出窗外,给保安散了跟烟,笑着说了些什么,然后把车往后倒了十几米。
秃顶保安骂骂咧咧地从保安亭里出来,安静的夜空中,我听见保安在吼:“不准停酒店门口,再倒远点!”
三角只能继续倒车,直到把车倒到酒店正门斜对面的一个小分叉路口,那个分岔路离酒店升降门最少有七八十米,保安终于满意了,碎碎的念叨几句,继续回到岗亭里打瞌睡。
夜更深,环卫工人清扫路面发出的唦唦声告诉我,天可能快亮了。
我们的耐心在等待中逐渐被耗尽,我们都以为,刘宝亮不会出来了,可酒店的感应门突兀间打开了,保安亭的门也敞开了,酒店门口的灯光透亮而醒目,保安从亭子里出来,他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菊花,紧赶慢赶的走上台阶,对刚从酒店里出来的几个人说着什么。
从酒店里出来的人有三个,马仔成哥搀扶着刘宝亮,一袭蓝色西装、腋下夹着个皮包的刘宝亮似乎输了钱,很不高兴的对身边的女人抱怨着什么。
刘宝亮身边的那个女人,穿着一件修身的米白色西服,酒红色的短发,看上去非常干练。
她,就是李世光的亲妹妹,李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