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他认认真真诚诚恳恳的跟我解释一句,不管他说什么,我都相信他,为八年前喝下的血酒,为这些年并肩走过的岁月。
可他没有。
这证明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换位思考,就没有站在我的角度做任何的思考。
“没别的事儿,四哥我先走了。”
刘彦明的话客气而生分,一边说,一边走,从大门走出去时,关门的动作很用力,大门被关上时发出的响亮撞击声异于寻常。
我没有挽留他,他没有解释,我更不会去解释,我们都不是八年前的我们了,他有他的自尊,我也得有我的体面。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在越走越远。
我忙着全市的码庄布局,他执着于遍地开花的生意,听说他在他老家太子岭那边,又新开了一家网吧,由他全资开的网吧,没有对我有任何形式的告知。
还听说他在老家太子岭那边搞煤矿,他疏通各方面的关系,以一次性七十万的代价,买下了小型煤矿十年开采权,并斥资采购开采挖掘设备,雇佣工人采煤。而今对我们而言,开个网吧是小事儿,但搞煤矿,这不是小项目,可刘彦明也仅仅是电话通知了我一声,煤矿独属于他个人,跟公司没有关联。
还听说,他跟太子岭原国营林场的场长在饭局上发生口角,饭局上还有镇长、所长等单位领导,当着这些领导的面,刘彦明当场几个耳光甩过去,并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当场给人脑袋开了瓢!
我好奇他跟林场场长怎么吵起来,就找人打听了下,才知道,刚认识刘彦明时,他说他曾经在太子岭林场当守林员,因为得罪了领导才被开除,这其实是他的一面之词,实际上是因为他值班守林时,跟外面游手好闲的贼里应外合,偷林场的树,被领导发现,才被开除。
发现他监守自盗的领导,正是八年多以后,被刘彦明用酒瓶爆头的已近退休的林场场长。
权力与地位,对一个人的改变实在太大了,我很难将八年前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刘彦明和今天张扬肆意的刘彦明联系起来,也许,他今天已经有了乖张的资本,也或许,今天的他,才是他的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