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麻雀四人走后没多久，救护车就来到现场，将浑身鲜血淋淋、堪称血人的老狼抬上救护车。

据医护人员介绍，如果送医时间再晚个五分钟，老狼铁定失血过多死亡了。

然而，即使后来老狼抢救过来了，麻雀四人给老狼的那两铳子和十多刀，也成了困扰老狼终生的梦魇。

老狼后背脊柱骨被铳子的铁砂子子弹打伤，造成脊柱骨骨折，后来很多年，老狼都直不起腰。

不仅如此，老狼一只左手从上臂到肩胛骨多处几近被砍断，在医院修养了快一年也没能复原，一只左手基本上是废了。

曾经的老狼人高马大，左右双臂一边搂一个一百来斤的妞都轻轻松松，还能上五楼，如今左手拎个十斤重的西瓜都做不到。

此外，脑袋上的刀伤更严重，他的一张算不上英俊但很有男人气概的方脸算是毁了，一刀差点掀开他的头盖骨，还有一刀从左边眉骨斜着划到右脸颊，长度有十多公分。

面门这一刀，致使老狼一张脸几乎一分为二，他的鼻梁骨被砍断，这么长的面部伤，根本没法修复。

十多年后，大约是21年的秋天，在靠近江陵楚隍庙的路边，我远远的见过老狼一面，在一栋正在修建的农村平房门口，满头白发的他坐在小马扎上，脸色僵硬地跟人聊着天。

那时候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道上流子的习气，像是个有些腼腆内向的老大爷一样，一边说话，时不时微微低下头，闪躲而歉疚的眼神像是在对每一个被他丑陋面貌吓到的人说抱歉，他似乎很怕被人看见他的丑陋，而事实上他面部的疤痕无可避免的会被人看见——就像是一条巨大而狰狞的蜈蚣盘踞在脸上。

这是一张有充斥着惊悚故事的脸，说实在话，老狼这副尊容远超羊克、沈飞，这么多年，被他这张脸吓到的人应当不在少数，至少，我一个曾经打流多年的人在见到那张脸时，内心也极度不适。

……

老狼曾经替侯疤子挨过刀，跟着侯疤子打流这些年，老狼肯定也风光过，但在江湖这个黑暗森林里，谁也摸不准陷阱在哪里，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