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去厕所小解,两三分钟就足够了,可刘八斤去一趟厕所,十多分钟了,还没出来。
我们有些纳闷,正好奇呢,刘八斤给我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刘八斤声音很细,喘息着,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对我说:“老四,你来一趟大厅卫生间,你一个人过来就行。”
当时我们在酒店十六楼的包房里,包房里是没卫生间的,上厕所,只能去大厅公共卫生间,大厅的公共卫生间离我们喝酒的包房,大概也就二三十米吧,出门转个弯就能到。
我以为刘八斤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单独跟我谈呢,可实际不是那么回事。
我走到大厅卫生间里,卫生间里没人,只有一副拐杖斜着靠在最里侧的隔间门口,我喊了一声,听见最里侧的一个隔间里传来刘八斤呼吸粗重的回应:“这里。”
我赶忙走到最里侧的卫生间,推开门一看,里面的景象让我惊呆了。
刘八斤半侧着身子,蜷缩在地上,他的身体夹在马桶和厕所的三合隔板之间,左手撑着地面,一条左腿弯曲着、蹬着后面的瓷砖墙面,竭尽全力的想要借助腿的蹬力站起来,但或许是墙壁太滑,也或许是他体格太胖了,始终站不起来。
他额头的汗珠像是黄豆一样往外冒,一张扭曲的脸是猪肝一般的颜色,靠近马桶的右边肩膀上,甚至还有一大块湿痕和几小块黄褐色粘稠物体。
我一眼就看明白了那黄褐色的仿佛泥巴一样的粘稠物体是什么,因为当时马桶还没冲,马桶边缘黏着大便残留。
看见这一幕时,我终于明白刘八斤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过来了。
难以想象,穿进口定制西服,开宝马,连拐杖都是楠木,一身行头看起来富贵逼人的刘八斤,还有如此狼狈的一面。
刘八斤用笑容掩饰着尴尬,他说:“哥做俯卧撑呢,看你娘的看?快扶哥起来!”
刘八斤的嘴向来比死鸭子还硬,听着他自以为机智的冷幽默,我却一点笑不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