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津达疯了一般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仿佛扯掉衣服就能松掉禁锢解救自己一般。他贪婪地吸着连舟渡的逆元气,还未掠得一半突然觉得气海处颤了颤,气海深处突然裂开了一缝间隙,洪堤裂缝,滔天波浪瞬间刷流而入,裂隙也被冲击得越来越大,他试图调动冲经填补,但冲经却自行散去,至此之下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局面。他虽然不清楚到底发了什么,可他不用想就能明白为何会如此——装得可真像……
“杨臻!”
钱津达嘶吼不停,咬牙切齿撕心裂肺地重复着杨臻的名字,似是斥生者赴亡召亡者重生。他此刻才是意识到他从未制服过杨臻,一直被阳奉阴违,可他竟然未曾有心防备,现在想起实在荒唐可笑……气海里翻江倒海波涛汹涌,好似是要炸开一样,他恨不得把胸腹撕开,方寸之内容不下翻天覆地的痛苦,唯有剖腹掏心才能解救自己。
此刻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模样,连舟渡三人倒是看得清楚。钱津达仿佛是只吃错了药的大耗子一样在院子里挣扎翻滚,抓心挠肝,嗷嗷嘶嚎。连舟渡和黄檗都有上去解决掉他的想法,但钱津达那副窜天遁地的折腾样又实在生人勿近。
钱津达惨嚎了半天,最后在连舟渡三人的注视中一个打挺直接横在了院中。静候片刻后,相对还算周全的方尔玉轻步过去查看,钱津达七窍流血脸色紫红,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几乎是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一般。方尔玉探过他的颈动脉搏与鼻息之后确认了事实,回首对二人道:“似乎还有气……”
几人长久噤声,面面相觑都难以付诸,他们三个人拼尽全力缠斗了半天,险些要一一折进去,结果钱津达却莫名其妙自己倒了下去?
“发生什么事了?”黄檗小声问。他那副样子就仿佛是生怕稍微大点声会把钱津达吵醒一样。
连舟渡安抚下自己被挑动得躁乱的逆元气勉强爬起来凑过去仔细检查过钱津达的惨状后说,“十三做了什么——难道是游经走穴?”
方尔玉和黄檗都不知其所云,不过不管怎样,好歹如今逃过一劫,他们更担心的是杨臻的状况,三个人相互搀扶着试图把钱津达搬走,无奈个个身负重伤实在难以做到。正无策时,外头又有人飞窜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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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鸿踏雪落地惊呼。他是寻着方才的惨叫声找来的,老远听着惨烈无比,他直也会以为有人在以身饲虎豹豺狼,跳进院子却看到了院里连舟渡三人围着一个横挺的人。“钱津达?可算是逮住他了!”他只当是连舟渡三人把钱津达制服了,上前来踢了钱津达一脚道,“老杨呢?”